不远处停着另一辆车,黑色的车身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车里坐着的男人看着远处的一幕,瞳仁深处似乎结起了一层霜花,冷骇却又迷人。
苏浅看到了韩夕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如约而来,而且带了那么多的现金来,现在她先不管别的了,只要先把钱给霍敬尧再说,她不能看着从小带大自己的姑姑在拘留所里多呆一会,那个地方太受罪了,这样的冬天估计连澡都不能洗。
男人的眼落在了她的小脸上,她对着别的男人那种全然信任的样子,看起来真的让他很不舒服,修长的手指狠狠握着方向盘,太过用力而骨节突出着,他的目光阴冷,像是要将站在街角的那两个人灼穿一般。
“浅浅,钱你要拿到哪里?我送你……”这么多的现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带走,今天她的司机呢?怎么没跟着来?如果有霍家的司机那他就放心些了。
“我自己出来的。”苏浅的心里迟疑了一下,她怎么能告诉韩夕自己的丈夫做出的这些事情来,这种事情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的可笑,她不想让韩夕太过担心,但是这些钱她确实没有办法一个人拿走,宽敞的后车厢里几乎都快要满了,她拿不走这些。
“对了,这个给你。”韩夕温柔的笑着,变魔术似的从风衣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子,打了开来,里面竟然是一袋子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
修长的手指如同艺术家似的,灵活的剥下了一下,膜黄色的粟子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是热的呢,我记得小时候苏姑姑总是会给我们炒,她最会挑栗子了,做了栗子糕也好吃。”
白嫩的手心里多了一颗带着温度的糖炒栗子,突然之间,没由来的开始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她伪装了那么久的坚强被一颗温暖的糖炒栗子击碎了。
为什么当初要执念那么深,为什么非他不可,为什么就只是看了一眼就跟着了魔似的,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这么辛苦,苏浅的泪水开始决堤,如同断了线的珍球般掉落在她白玉无暇的脸上,也沾湿了那几缕散在脸上的黑发。
“浅浅?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韩夕被这样的苏浅吓着了,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递给了苏浅。
他甚至不敢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愈越界线的举动只会让她不舒服。
“韩夕,我是不是很糟糕……”自从遇上了霍敬尧之后,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那么糟糕,所以他才不屑一顿,他才连一丝温柔都吝啬给她。
“当然不是,不是的浅浅……”韩夕长长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把她搂进了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你一直很好,你很美丽,比我所有见过的明星都美丽,你很会做饭,无人可比,你很善良懂事,你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好的一个……”
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韩夕感受着怀里的她在瑟瑟发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这是这一年多来,她听过的最动听的话,只是不是他,不是他说的,都不会有动心的感觉,她真是无药可救了。
车里的男人眸色深若寒潭,冰冷刺骨,看着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时,内心的火焰几乎要将所有的理智焚毁。
“动手……”他坐在车子里,坚硬如铁的心没有一丝的软化,他不该心软的,他不该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拥抱时疯狂嫉妒的,这些情绪是通通不能再出现的,冷冷的下了命令,然后开着汽车离开,他怕他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掏出枪来把韩夕的脑袋给崩掉。
苏浅明显的感觉到了韩夕突然之间收紧的手臂,在她还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时,韩夕一把把她推到了自己的身后,用一只手臂护着,另一只手臂拿起了手机,可是电话号码都没有拔打出去时,已经被棍子狠狠的敲了下去,那么狠戾的力道,苏浅几乎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咬着唇忍着几乎脱口而出的尖叫,她看着迎面冲过来的那几个人,心脏都几乎快要停止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他的手臂一定是断掉了,韩夕俊脸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却依旧保持了镇定的想要护往苏浅。
那几个人并没有多说话,迅速的拉开了车门,用力的扯出汽车后座的那几个大袋子。
“住手……”苏浅看着那些袋子,她明白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那是救她姑姑命的呀,她如同一只发了疯的小野兽般扑了上去,想要阻止这些人。
或许是下意识的反应,当苏浅扑上去时,为首的那个男人的刀子已经刺了出来,明晃晃光亮划过了韩夕的眼睛,他眼明手快的拉住了苏浅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扯,可是那把刀子却在划破了刚刚的平静,划破了苏浅的那件外衣,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了血腥的味道。
眼前血红一片,慢慢的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医生,她怎么会晕倒了,很严重吗?”韩夕拉着要做检查的医生,急切的询问,他的手臂好像快要废掉了似的抬不起来,可是他却只挂心着苏浅,她的背部被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她的血都渗出了衣服了。
“晕倒并不是因为她的伤口,她的血糖太低了,没吃早餐吧?没休息好吧?”医生看着这个年轻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目光之中似乎有怀疑:“她的亲属呢?”
“有什么事?”当这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时,走道里被强大的气场充塞着,满满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