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淡泊名利
骄傲自负并不意味着目空一切,无视一切,而是在一些领域保持着如帝王一般的自信与自负而已。怜星望着冲着魏无牙点了点头的铜面人,面上露出了半点也不掩饰的灿烂笑容,没有那个人比他还更了解眼前这个铜面人了,铜面人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但并不意味着她失去了常人应有的礼仪。
对于值得尊重应当尊重,值得感谢应当感谢的人,铜面人都会保持着一个良好的态度,譬如现在,岂非如此,铜面人郑重其事的对魏无牙点了点头。
魏无牙灿烂的笑了起来,他大笑了起来,笑得几乎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但他毕竟没有掉下来,而且他微笑着转过轮椅转身离开。
他知道邀月虽然并不厌恶他,但对她绝对没有多少好感,更不可能拥有男女之间的感觉,因此他很清楚现在是应当离开的时候。他做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犹豫不决,他冲着邀月露出了一个笑容,而后转身推着轮椅离开。
怜星不同于魏无牙,她自然不会有一丁点紧张,魏无牙离开后,她就非常自然的坐在一把椅子上,而且还生拉硬拽令邀月也坐在身边,这时她才开口道:“姐,你什么时候施行计划的最后一步?”
铜面人也就是邀月安静如莲坐立,语气淡淡道:“没有最后一步了。”
“没有最后一步了?”怜星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为什么没有最后一步了,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的变故吗?”
邀月摇了摇头,她瞧了一眼怜星那残疾的左手,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意,轻声叹道:“倘若有什么意外的变故你难道还不比我清楚吗?”
怜星收敛了面上的笑容,神情肃穆而郑重望着邀月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决定停止最后一步?”
邀月淡淡道:“因为我忽然发现其实最后一步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一步,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留下这个鸡肋呢?”
怜星无奈一笑,她自然明白自己这位姐姐是喜欢追求完美的人,只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因此她又问道:“为什么?”
“即使我代替墨倾池在墨倾池之前击败了风清扬,虽然可以保证墨倾池的安全,但墨倾池也不会感激我。”她慢慢道:“墨倾池需要得是一场决斗,一场生死无悔的决斗?”
怜星一下站起身来,满脸不可思议望着邀月道:“因此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准备放弃这场决斗了?”
邀月道:“不能不放弃,正如梅吟雪所说我介入得其实本不用太多,我现在岂非已经达到了我的目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怜星冷笑,她站起身望着一直都非常尊敬的姐姐,一字一句道:“那你是否知道以墨倾池的武学造诣或许会死在风清扬的剑下?”
邀月低头瞥了一眼怜星那完好无缺的左肩,她的语气虽然比刚才柔和了不少,但依旧淡漠冷酷,她淡淡道:“风清扬是当世罕见的绝世剑客,此战以是自枯梅大师之死以来华山派第一战,这一战不但关系着剑客的荣耀,更关系着门派的声誉,因此这一战风清扬自然不可能留手,墨倾池自然有可能死在风清扬的手中。”她顿了一下,随即凝视着怜星道:“可即使是这样又能如何呢?这条路早在他成为剑客之后就岂非已经决定,对于剑客来说,可以死在棋逢对手的剑客手中,这并非耻辱,而是对剑者的最大荣耀。”
怜星已经攥紧了拳头,她瞪着那双非常温柔的眸子,非常认真道:“可我并不愿意他拥有这份荣耀,我只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永远活下去。”
邀月沉默了,她沉默并非是无法反驳妹妹怜星的言语,她沉默只是难以想象自己这位妹妹对于墨倾池竟然也爱得如此深沉,她望着怜星,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一直在帮助她的妹妹对于墨倾池到底投入了多少感情。
倘若不是投入了非常多的情感,以怜星的聪明冷静又如何不知道墨倾池与风清扬交手已经成为一件必然的回请呢?
她深深吸了口气,眼神更加冷淡与坚决了,她淡淡道:“倘若区区风清扬墨倾池都胜不过,又如何配得上我的妹妹?”
怜星愣了一下,立刻清醒过来,她望着邀月,忽然间已经开始手足无措了,只不过他发现邀月依旧是那位冷冷淡淡令人安心的模样,因此自然而然就放松了下来,清澈见底的纯真眸子闪过一抹狡诈,挽住邀月的手臂,靠在邀月的肩膀上轻声道:“你错了,倘若墨倾池不是风清扬的对手,又如何可以配得上移花宫宫主邀月呢?”
邀月笑了笑,没有说话。
怜星也没有说话。
两人静静站在窗前,看着风景,随随意意聊着一些小事。
一切似乎在这里已经到此为止了,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十月十一,时间飞逝,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变化。
原随云已经离开磐石镇了,十月初六那天他就已经离开了磐石镇,马车、非常宽大舒适的马车,一匹非常神骏的宝马,一个驾车技术一流的马夫,一个原随云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他对车夫说了一句老地方,车夫会心一笑,立刻明白老地方在哪里。
日夜兼程,十月十一这一日,马车终于抵挡了那个地方。
绿草蓝天溪水溪流,一栋茅草屋立在河畔,一直小船在江中独来独往,一个带着斗笠的渔夫在江中钓鱼,一派非常悠闲的模样。
原随云自然是看不见这场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