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皆是一怔,江临瞳孔一缩,眼底更是翻腾起巨浪,面色铁青地看向她。
段子矜扯着唇笑,笑容却淡得不像在笑,她用流利的英语对江姗说:“江秀,用中文与你对话有些不公平,我们还是用英语交流吧。江临不是任性无理的人,他为什么八年不回家,我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若真是我拦着不让他走……那么这些年没有我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他回去?”
江姗的呼吸一滞,似是惊讶她藏而不露的锋芒。
连江逢礼也不禁看了过来,矍铄的目光中掺了些许阴鸷,但更多的还是意外。
段子矜仍心平气和地笑:“有句古话叫夫唱妇随,意思就是男人站在什么立场,他的女人就该站在同样的立场。如果江秀真的是为我c心,那我先谢过好意,不过我的回答是,江临想带我走,无需问我愿不愿意。哪怕他今天是要带我从山崖上跳下去……”
江临岿然不动的眸光倏然狠狠一晃。
因为他感觉到,他失去知觉的右手被身旁的女人握住,力道不大,却透着几分坚决,一如她此刻陈述的语调:
“我跟着他去就是了。”
江临侧目凝视着她素净的脸,段子矜不经意看过去时,猝不及防地被他眼神里的灼热烫了一下。
她只是忽然想起他的话。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
她有什么理由放弃。
江临看着身边的女人忽然朝他凑近了两步,讨好似的露出一个比方才灿烂许多的笑容,“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江临回过神,眼里的热度渐渐褪去,他静静睨着她,并不作回答。
段子矜继续扯了扯男人的衣袖,低声道:“那你不生气了,行不行?”
江临还是不置一词。
段子矜撇了下嘴,继续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轻声道:“我之前在山上说那话——是因为你没说清楚你要带我走,我以为你又要丢下我不管。你家那么远,你要是真走了,我去哪找你啊?”
江临眯起眼睛,淡淡地睐着她,眼底的情绪却深得叫人无从分辨。
段子矜彻底无奈了,五根手指揪住他熨烫妥帖的衬衫袖口,使劲拽了下,“都说了刚才是我错了,你妹妹和你二叔都在这里看着,你给我点面子嘛!我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不会是要反悔了吧?”
江临敛眉低目,视线落在自己被攥出褶子的袖口。
“不理我是吧?”段子矜松开手,假意转头,“那你跟他们走吧,我也收拾收拾回郁城找唐季迟了,他……”
话没说完,刚松开的手便教一只大掌狠狠握住,她整个人也被猛地向后一带,后背贴上了谁的胸膛。
冷冰冰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