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众人窥窃的珍宝,置于明处,反而让各方互相提防各自牵制,无法一人可轻易独夺之。”
“张良先生是六国最聪明的头脑,先生的夫人又非同寻常,你们联手的确可以做到算无遗策,临危不惧。”
“过奖,过不了多久,或许我们就可以成为朋友。””
韩信清冷的眼眸里似有细微星火一闪,没有回答也无喜怒,像是默认又像是不置可否。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一跃,身影已经到了远处。
张良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我也很是迷惑:“子房,韩信到底是谁的人?”
“谁的人也不是,他只为自己。”
“游走在各派之间?”
“更让人敬畏的是,还能忍辱负重,隐于韬略。”
豁然明白,乱世出英雄,沙丘政变后秦朝必将一振不起,韩信到底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给予他更广大的舞台,成就属于他的那四个字——国士无双。
“那么韩信的意思是不是,他不会告诉章邯扶苏的下落,而告诉农家扶苏可能未死?”我推测道,因为只有这样最为符合历史的走向。
“接下来不用我们做太多,事态就会往应该走的方向发展。”
“嗯。”我深以为然,抬眼看了看四周,突然意识到我们回去的方向不对,“子房,我们不回去么,为什么往城外方向走。”
“顺路何不去蓉姑娘医庄一次,让蓉姑娘给你诊下脉,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
“万一这次就……云儿就太过辛苦了。”他眼帘沉下略有沉吟,仿佛在思量什么重要的事。
实在头疼他这种说话习惯:“子房你别说话总说一半行么,刚才听你和韩信在那里你来我往聊得尽兴,都是些半吊子有的没的话,伤人脑细胞。”
“嗯,其实……”他睫毛倏尔又抬起,晶光的眼瞳照例这么一耀,“我该让你多疗养些时日,万一那么快有孕,云儿一定会很辛苦。”
“……”头皮蓦地过电了一般,不由麻了麻。
他勾起唇角,目光绽着一抹怡然的微笑,温柔地将人笼罩其中:“希望我们的小不疑别和他娘亲一样心急。”
前一秒还羞涩心跳,此刻心境陡然急转,我脸一沉,忍不住又挥过去手肘:“谁心急!别老是恶人先告状!”
他受了一击,装模作样吃痛状,伸手揽过我,神情愉悦又陡生黯然。
“往往最为平静安宁的时候,就让人想起小圣贤庄。不知纷争之后,它是否能重现往日的风华。”
“子房,一定的会的。”
“云儿都如是说,那么为夫也更为确信了。”
相依而行,山野宁静,溪水迢迢,微风吹拂胸襟,眼前的曲径,犹如往斯通往小圣贤庄小路。枫叶已经变了些许颜色,不过多久,便会是漫山的红,别样灼灼,燃烧在萧杀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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