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很放心。不过天明,你们是怎么凭空消失的?”
少羽带着一丝真心真意的佩服调侃道:“天明这家伙居然无师自通使出了逍遥子的梦蝶之遁。”
“啊?这么厉害?”
天明又开始得意的眉飞色舞起来:“那是,我可是剑圣唯一传人,墨家新一代巨子……”
“够了天明,你这句话要翻来覆去说几遍才痛快啊,我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
“好吧,三师娘不说我了,你一个人在蜃楼三师公肯定很担心你,而且那个扶苏虽然看起来不坏,可是他对三师娘分明就是图谋那个什么不…..”天明皱眉又卡在了成语上,忽而两眼精光一闪,“哦对了,是图谋不轨,你可要离他远点啊,否则三师公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
我梗了梗,无奈叹了口气警告道:“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你把你的嘴巴管管好才是真的听到没!”
“我的嘴巴?”天明一脸纯然懵懂的摸样。
“是啊!”我无力地又深叹一口气,让天明这脑袋开化这难度根本不亚于从月神手上救回月儿啊…..
和他们接头完毕,我匆忙往回赶。刚轻手轻脚飞上屋顶,就听见星魂的声音。
“九壬司已经不再屋子里,你们却丝毫没有察觉?”
侍女们连忙仓皇跪下:“星魂大人,九壬司说不舒服要休息,并没有见她出门过,奴婢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星魂停了停,邪气地森森一笑,这一笑笑的诡异,没有来头也不知他笑什么。
我心念一闪,猛的意识到他定是发现了我已经回到屋顶,这阴笑恐怕是笑给我看吧。
“这次我就当没有看见,但愿你们的九壬司大人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否则不仅是我,恐怕公子殿下也饶不过你们。”
“是,奴婢谨记。”
这个星魂总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我一举一动他似乎都关注的很,每次我有小动作都能被他发现点什么。我一边思忖着一边已经翻入天窗到了屋里,往桌边一坐,喝了口茶,定了定神。
门外的侍女们不知我已经回来还在惶惶不安:“九壬司到底是怎样的人物为什么星魂大人公子殿下都这样重视,连同在蜃楼的语琴公主也没有这样看得紧啊。”
“你就不懂了,恐怕九壬司有什么差池,我们真是几个人头都抵不过罪过。”此时说话的侍女声音圆润而干练,之前我就觉得她比其他人都显得机灵聪慧,有一股说不出的熟络和镇定,没想此刻倒是她先八卦起来:“那三件怪事你知道吗?”
对方顿了顿似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问:“三件怪事和九壬司有关系?”
“咸阳传信的侍卫私下透露出来的消息,就是因为怪事太多,都是凶兆,所以始皇帝陛下可能要纳九壬司入宫册封夫人,驱邪避凶,以九壬司的身份,说不准将来还会是皇……”话被打断,貌似是被堵住了嘴。
“这话可不能乱说,可大可小,不要命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殿下对九壬司……”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之后的话语已经轻的听不出任何。
偌大房间内陷入一片令人难熬的压抑,我的呼吸都被憋在咽喉里,悠细滞涩,被这惊人的噩耗打薄,仿佛瞬间便要断。
早上梦魇还未消散,此刻又听到这样的消息,这样的打击让我内心本应最为稳固的力量轰然崩塌,那一根最为的紧要的弦崩断了。脑海里反复环绕着张良的叮嘱:虽然不在你身边,但你那边的情况我都会有办法知晓,即使出了什么事云儿大可不用太过慌张,知道了吗?
不慌张,我答应过他不会慌张……可是,可是如果传言是真的,他会有办法吗?
分开那夜,他无力而疲惫的身影深深刻在我心里,一团阴影越来越深,恐惧害怕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精神恍惚,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蜷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包的紧紧的紧紧的,想象着被他包裹的感觉,努力让自己镇定。
我像真的病倒了似的,侍女换来太医帮我诊治,也只是开了些安神的药来。
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只是分别的没几日,如今却有天涯之远的冷彻,我从来没有猜想到过会有这样的可能性,无论是真还是假,它都像高悬于我们之间的铁墙,随时就有可能真的落下,横亘阻隔,难以跨越。
入夜,卧床一下午的我越发无法入眠。披上了披风,想去吹吹风,想去看星空,就和与他在一起时一样。
侍女们自然吸取了教训,寸步不离。小圣贤庄在海岸那一边的山上,在蜃楼上即使最好的角度,也只能望见藏屋顶的一角,在月华中泛着孤冷的光。
侍女们都不会轻功,我自然可以飞上屋顶一个人没人打扰,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飞上了屋檐。没想早已有人捷足先登,紫裙白纱衣袂飘飘,身影宛然端的清丽无双,似乎给这凄冷的夜色也凭添了几分空灵逸然的气息。
她?是少司命……
我站稳了身子,颔首微微一笑。她的面容沉静如水,眸光清清浅浅地掠过我又缓缓移开。
我也疑惑过,少司命不曾开口过,即使见到扶苏,也只是行礼,难道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的少司命真的是不会说话的少女吗?
既然遇到了转而到别处看夜景似乎也太过刻意。我就地而坐,少司命亭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