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杏儿,是什么花儿?你骗鬼啊!苏大贵瞪眼:“少糊弄我,这不是杏儿还能是谁,你当我瞎啊?”
我不当你瞎,我只是想当你傻而已。苏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我晌午吃饭的时候,就听苏姐姐说路上遇见一个穷亲戚,把我们小姐赏给她的戒指都抢走了,那个穷亲戚不会就是你吧?”
“啥叫抢啊,那是她孝敬给我的!”真是岂有此理了,敢情大丫头回去是这么跟人说的他啊。
“哎呦喂,孝敬你?你算老几啊。”对于苏大贵的话,苏杏是直接孝敬给他了一对白眼,“就你这种人,肯定是死皮赖脸的跟我苏姐姐要东西,要不然的话,我苏姐姐会哭着回去?我家小姐赏下去的东西,哪个敢随便给人?肯定是你把苏姐姐逼得没法子了,她才给了你,哼,真好意思啊,当长辈的拉着个熊脸跟晚辈要东西,你是不是觉得小时候给人家的压岁钱太多了,现在跑来要债呢?”老天作证,在她这些年的记忆中,她家姐妹四个加上一个果果,每年收到来自苏大贵的压岁钱,都是一人两个铜板。
特么的出来吃个早饭都不好意思要肉包子!
苏大贵气的嘴皮子直哆嗦,只能将怒火都发到苏莲身上,阴沉着脸道:“莲儿,你就是这么教杏儿的?”杏儿这死丫头,从小就是牙尖嘴利。
苏莲一脸无奈的叹气:“二叔,她真不是杏儿,你认错人了还训人家,人家能不生气吗?二叔你想想,我无缘无故的骗你干啥。我是那种人吗?”
这话说得倒是,大丫头从小就没多少心眼,老实的三耳瓜子抽不出一个屁来。这么想着,苏大贵不由得有点犹豫,难不成……他真看错了?他抬起头再把苏杏仔细的上下打量一遍,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也有点拿不准了。
说到底,他也不是天天见这个侄女儿啊。再说了。他上大哥家里去,哪次也不是特地为见这个侄女儿去的啊,用的着把侄女儿的脸记得那么清楚么?更别说现在已经大半年没见过了。
见苏大贵开始犹豫。苏杏乘胜追击:“喂,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我家小姐安排我俩出来办事呢,你拦着路是想调戏民女还是怎么的?”
“我……你……”苏大贵还是不能放心。忍不住再次瞅着苏莲的脸色,慢慢的问。“这真不是杏儿?”
苏莲面不改色的摇头:“不是。”
“你有完没完,再来劲我就喊人了啊。”苏杏作势欲喊。
“别,别,我这就走!”
苏大贵狼狈的退后几步。眼看着两人从自己眼前飞快的走过,拐到旁边街上去了,不由得狠狠的一跺脚。
诶。等等,不对啊!晌午时。他明明看见大丫头拐进了一个大杂院里头,谁家的千金小姐会住在那里头啊?直到这时候,他才忽然反应古来,忍不住咬着牙狠骂了一句。
不行,非得问问去不可。
转过街角,姐妹两个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才算是勉强放下了。
“大姐,真没想到你还挺沉得住气啊。”苏杏喘着气冲苏莲直乐,“我都快信了你的话了。”
“要是以前,我肯定装不像,可这都多少年了,学也该学会了。”
是啊,学也该学会了。
听着很寻常的一句话,却不知是摔了多少跟头,流了多少眼泪才能说得出的。
苏杏握紧了苏莲的手,扬起笑脸:“没事儿,以后不用学了,要是想学,我教你,包教包会。”
苏莲点了点头,又想起苏大贵,终究不能放心,皱着眉道:“咱还是赶紧找好住处搬走,最好不在这条街上,也免得他万一回过劲儿来又来找咱。要是他真回家跟咱爹说了,到时咱都已经搬走了,他们一时间也不好找咱。”
“恩,说得也是,不能再在那边住了。”苏杏点点头,又补充道,“还得跟桃儿他们几个都说好,就算是邻居们问,也不能说咱到底搬去哪儿了,免得他们找过到那边打听着咱。”
忽然间,苏杏脑海里猛然冒出来个大胆的念头——背靠大树好乘凉,她要不要搬到安隆街上去呢?
安隆街比桃花寺街更大,更热闹不说,最重要的是,云帆在那儿。那个妖孽有背景,也有能力,足以做乘凉的大树。
苏杏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似乎越来越依赖云帆了。最可恨的是,明知道这是云帆的目的,可她只想沉溺其中。
“杏儿,想啥呢?”见说着说着苏杏就没了声音,苏莲奇怪的问,“咱接着上哪儿去?”
“去安隆街,咱去那边找着看,说不定有合适的住处。”
决定了,既然动了心思,有了念头,就别端着那不值钱的矜持做欲迎还拒状。为了不值钱的矜持和莫名其妙的骨气,放着可以依靠的大树不用,将家人置于危险之中,矫情个什么劲儿啊。
安隆街,这可以说是京城最热闹的几条街道之一。
“这街上天天过的人都数不出来,大隐隐于市,咱藏到这街上,就算咱爹咱娘找过来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半会也打听不着咱。”苏杏嘴里说着,一双眼睛私下乱瞟,想找个最适合居住的地儿。
什么是最适合居住的地儿呢?门口不能有乱七八糟的商铺,柴米油盐没什么,可那些飘着粉红丝带胭脂香气的就算了。另外,最好是四通八达,可以从这个巷子直接转到另一条巷子,从另一条巷子,又能转到别的街上的——万一那两口子真照过来的话,可以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