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阵阵揪紧,渐渐转化为痛楚,阵阵刺心。
一缕鲜血从她嘴角无声淌落,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往下,触目惊心!
阿珠那不明所以,心中掂量了下趁机偷袭裴练云的好坏,最后扬起手臂,一道恶毒的法诀聚集在手指间。
可即使阿珠那杀气四溢,裴练云却没了之前的防御,甚至没有引起她的半分注意。
此时的裴练云,双目凝神,目光闪动,似在追忆。杀气荡漾,吹起她几缕青丝微微拂动。
阿珠那秀眉紧蹙,抿着下唇,手抬了数次,最后还是垂了下来。
沉默许久,阿珠那迈步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鄙夷嗤笑:“为情的女人都是蠢死的,无聊至极。”
她话虽这么说,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奚皓轩那张充满算计的笑颜。狠狠地一咬牙,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惆怅背影。
裴练云安静地坐了很久,坐到夜幕降临,旭日初升。
墨浔背着晨曦推开房门的那刻,裴练云眉头微皱,怔愣一瞬,才反应过来含笑望着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何人。
也不知道墨浔去长老处求了什么,他此刻浑身都是药味,苍白的脸色也红润起来,让他温文尔雅的容貌恢复了平时的清俊。
对上裴练云的视线,他毫不掩饰爱慕之意,温和地问:“阿绯,我自作主张办了双修大典,你可怨我?”
“阿叙死了吗?”裴练云直入主题地问。
墨浔目中顿时露出几分杀机,很快又被他收敛起来。只听他温和地说道:“阿绯,那个人是骗你的。你何必还牵挂他?”
裴练云不答反问:“你就没骗我?”
墨浔微微一笑,半跪在地,执起裴练云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声音依旧温和:“阿绯,不管我对其他人如何,这么多年,我可曾骗过你,伤害过你?这个世间,只有我会全心照顾你,帮助你,其他人都是不可信的,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所以这几日才愿意在我怀中入睡。”
裴练云没有说话。反正和墨浔睡的又不是她。
墨浔许久没见过她这样冷淡的模样,叹了口气,长袖一拂,一套灵气四溢的礼服就出现在裴练云的床榻上。
他深吸口气,说:“跟着我,想要成仙亦不是难事,我会带你去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仙人。”
裴练云伸手抓起那大红色的女子礼服,这种红色与她平日穿的相差不大,看着却颇为刺眼。
“你想好了就换上衣服,我在大殿等你。”
这一日,已经是墨浔约定的与她举办双修大典的日子。
只见一道道飞剑,从昆仑各个山峰飞驰而来。从哀牢山返回后的各个宗门,见识过墨浔一人之力后,重新将这个以炼丹为主的宗派定位,隐约放在了昆仑第一宗门的位置。
换做以往,人脉再好的宗派举办双修大典,来的也不过是数百上千人,就像当初为奚皓轩和沧溟宗的卓雅竹举办双修大典时那样。
然而这一次,昆仑各个宗派的重量级人物都尽数出动,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飞剑,气势骇人。
因为宾客众多,玉清宗的山门完全打开,所有玉清宗的弟子连同杂役,都被安排了迎接的工作。
墨浔穿着红色喜服,温润中带着一股上位者的霸气,正有条不紊地接待各宗派贵客。
他虽说脸上笑容不减,喜色外露,可眼底却始终抹不去那丝阴暗。
已经快要接近典礼的时辰,裴练云都没有出现。
说是不愿意强迫她,让她想好,可见着她并无动静,宾客逐渐满席,墨浔的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他抬手唤了一个弟子去裴练云房间查看,面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
这时,一个灰衣老者走近墨浔,拱了拱手,沉声道:“说实话我对双修大典没什么兴趣,墨宗主既然答应与我等分享那万年老僵尸,不知何时可以兑现。”
墨浔嘴角挂着笑容,未答,旁边忙着招呼客人的奚皓轩凑了上来,用秘音传声:“墨师叔,这是浩然谷的司马长老,之前进攻哀牢山时,他们谷中损伤厉害,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分神期的长老能撑住门面了。”
见众人神识都扫了过来,墨浔微微一笑,道:“司马长老莫急,那老僵尸我已经叫人带来了。不过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还望诸位手下留情,别让这大殿沾了血光。”
众人闻言,皆称是。
不到一盏茶功夫,被道家符篆裹住全身的血轮法王,被玉清宗的弟子给抬了出来。
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血轮法王放声大笑起来。
她本就是少女模样,笑声并不粗狂,反而尖细,如银铃般悦耳。
有些定力差的仙修,目光都有些迷离起来。
“她在用天魔迷音。”
墨浔清朗的声音唤回了不少神智飘忽的仙修,待他们定眼看去,墨浔的长剑已经刺中的血轮法王,透过了她的前胸,从后背穿出,深入青石板中。
与所有被定住心脏就不能动弹的僵尸相同,血轮法王保持着前一刻的表情,一动不动,连半点声音都无法发出了。
“你若是就此向善,我仙家贵生,也愿意放你一条生路。”墨浔松开手里的剑柄,静静地看着血轮法王。
血轮法王从鼻子里发出冷哼,索性闭眼不理他。
墨浔也不在意,手指不为人察觉地临空画符。
也不知道他掐了个什么法诀,血轮法王浑身猛地一颤,双目圆瞪,眼珠子都要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