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弘历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太医。几个丫头也愣在当场,一脸的不可置信。
“回四爷的话,侧福晋经脉具断,恐药石无医,且昨夜受了凉,奴才只能将侧福晋的烧退了,其他的,恕奴才无力。”
“放屁!昨儿侧福晋还和爷说笑,不过一晚上就经脉具断?你唬谁呢?!”弘历听闻这个消息,心中怒不可遏。
弘历看着那太医一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的样子,只感觉到胸腔中一阵刺痛,甚至快要无法呼吸。弘历再也无法忽略此时的感受,要说对芳妍的感觉,只能算是喜爱,可有可无,就像对待其他的侍妾一般。可是只要一碰到与芳妍有关的事情,他都会失去冷静,他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作为下一个继承人,他知道,他必须要冷心冷清才是对的。
弘历曾经想过要除掉芳妍,或许她死了就无法影响到他了,但是,弘历却没有想到,他这念头一出,心便像是被挖了一刀,痛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当时就只有一种感觉,若是芳妍死了,他不知道能做出些什么事儿来,或许像个疯子一般活一辈子,又或许直接随她而去。
弘历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想着前因后果,昨夜他去看芳妍的时候,她还在沐浴。弘历对着空气说道:“去,查一下,昨夜可有谁出入过侧福晋的小院儿,不管是谁,全部带来!”
眨眼间,弘历面前便立了一个黑色衣袍的人,拱手应下,瞬间又不见踪影。
弘历冷眼看着那几个不停的抹泪儿的丫头,再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芳妍,心中顿时不舒服起来,吼道:“都闭嘴,哭什么哭?你们侧福晋还没死,再哭都给打出府去!”
几个丫头顿时止住声音,甚至有两个哭的打嗝的丫头也捂住嘴,只有肩头一耸一耸的。生怕出声被打出府去。
“你们几个仔细想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据实道来!”弘历冷声道。
青竹和青菊对看一眼,青竹向前膝行了几步,抹了脸上的泪水,说道:“回爷的话,昨晚儿
上,奴婢陪主子散步,然后主子就说要去沐浴,奴婢们备好水,伺候主子沐浴之后,主子说还要在泡会儿,不要奴婢们打扰,奴婢们就下去了。然后没过多久,爷就来了。”
弘历点了点头,又道:“那爷走了之后呢?可发生了什么?” 青菊也膝行了几步,“爷走了之后,奴婢们问主子要不要出来,主子说还要再泡会儿,奴婢们就在门外守着,大约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吧,奴婢们听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水声的都没有了,奴婢就在外面叫主子,叫了几声也不见回应,奴婢们就有些慌了。然后青竹就去请了容嬷嬷。”
弘历此时又看向了容嬷嬷,还不等问,就见容嬷嬷红着眼睛说道:“奴才当时也急了,站在门外喊了几声主子,也不见应声,奴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一个使力就撞开了门,接着就瞧见主子直挺挺的坐在浴桶里。”
“奴才们也觉得有些怪异,主子昨儿个都睡了一天了,可是看主子当时样子就像是睡着了。按理说,主子从来都是浅眠的,稍稍有点声音主子就醒了,可是,昨儿个不论奴才们怎么叫,主子都没醒。奴才们虽觉得怪,但也并未做他想。只七手八脚的将主子抬了回去了,却不想,今儿个早晨怎么叫主子,主子都没醒,奴才们这才慌了。”
弘历听了,顿时一股怒气直冲华盖,指着容嬷嬷几个就骂道:“你们几个狗奴才,是给你们的胆子竟敢乱自猜测主子的身体?主子病没病还要你们几个奴才来确认吗?怎么你们之中有人竟是比太医还要厉害?!”
弘历这几句话说的不可谓不重了,何为“乱自猜测主子的身体?”这是只有奴才在准备弑主时才会做的事儿,接着又说他们以下犯上,不知好歹,摆不清自己的身份,只有主子命令奴才的份,那有奴才决定主子份儿?最后一句更是诛心,什么叫做比太医还厉害?太医那是专门给皇族的人看病的,太医中医术最好的叫做院正,而院正是只负责给皇帝看病的。你一个奴才竟然比院正都厉害了,还屈居你家主子身下,你是想死啊还是想死啊?!
几个奴才吓的“嘭嘭”直磕头,也不管头上是不是磕的青紫,这嘴上还不住的说:“爷明鉴,奴才(奴婢)绝无此心,请爷明察。”
“够了!”弘历低喝道,“吴书来,叫人把他们拉下去全部乱棍打死!”弘历现在是怒火冲天,只要一想到是这几个奴才碍事儿,才害得他的芳妍如此,便是止不住的怒气。
吴书来瞧着这几个奴才大部分都是侧福晋从娘家带来的,定是信得过的,这若是打死了,以自家爷现在对这位的重视度,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儿?于是只好顶着头皮道:“爷,这些奴才都是侧福晋从娘家带来的,想来对伺候主子还是有些了解的,若是侧福晋醒了不见这些奴才指不定要怎么伤心呢。”哎哟,奴才的侧福晋呐,今后你可得对奴才好些,奴才可是帮了你忙了。吴书来在心里说道。
弘历想想也是,可是他总觉得这几个奴才不好,但是若都杀了,芳妍醒来是必定会生气的,没准一气之下这病就更不容易好了,嗯,不行,这个几个奴才现在还是杀不得的。于是赞赏的看了吴书来一眼。接着说道:“念着吴书来为你们求情的份上,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一会儿都去领上20鞭子,回来好好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