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举着灯盏缓缓往那木箱走去,伸手一推,里面是各种颜色的布匹,木箱为了防止老鼠的啃咬,里面是铁皮制成。
“还请公子过来帮我举着这盏灯。”男子回头道,将手中的灯盏向前递去。
楚若离淡淡一笑,走上前去将灯盏给取了过来,身子前倾往木箱里瞧了瞧。
“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件暗室。”楚若离淡淡道。
灯芯上的那火星被微风吹的摇曳不停,楚若离伸出另一只手挡了挡。
“公子请看。”中年男子将木箱上的布匹堆在了一边。
箱底是一件大红的嫁纱,闪闪发光,好比夜里最耀眼的繁星般美丽,由颗颗蓝色的玉石点缀在上面,金黄的丝线在袖口和领口处绣上凤凰的图案。
楚若离看着那红嫁纱,微怔了怔,不由伸手取过,放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想象着农木槿穿上它时的模样。
“不知这衣服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楚若离诧异道,这样的织法,这样的绣功,就连皇宫织署纺里经过层层严格考核的绣女也不曾有这样的才华。
可那人究竟是谁,竟然会放着一身的才艺不进宫谋官?
“太多的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人每次斗戴着面具,自从他把这件衣服以高价卖给我之后,就再也不曾出现过。”中年男子淡淡道,将布匹一一摆放好。
“据我所知,绣制着凤凰的衣服必须乃是皇后娘娘或是太子妃才有资格穿的,而且除非皇家定做,不然私藏这样的衣服可是死罪。”楚若离的锐眸紧锁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试图看出些什么破绽。
顿了顿又道:“而且,这衣服华丽、高贵却又不失优雅,完全不止这个价钱,你又为什么会只以一百五十两的低价冒着诛九族的罪状卖给我呢?”
“公子果然是聪明人,但除非公子一定非置我于死地不可,否则我今日是死不成了。”中年男子临慌不乱,淡淡道,一脸平静无波搬放着布匹。
“哦?难道你就不怕被有心人听去之后,上告皇上和皇后娘娘。”楚若离淡淡道,眼里除了锐利,还带着打量的趣味。
“恕我冒昧,公子的外衣虽然像是普通的富家公子所穿,但你在外跟我谈话的瞬间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里衣是锦黄色的,而且公子的眉宇间贵气非凡,我瞧着那位姑娘也像是贵气之命。”中年男子淡淡道,将最后几匹布抱进箱内,把箱子给盖了下来。
“我是应该说你细心呢?还是应该好好调查下你的来历呢?”楚若离微挑挑眉,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令人琢磨不透他的喜怒。
“我一个平民百姓,太子又何必费心思来琢磨。”中年男子静望着楚若离,微点点头,眼里是毫不掩饰都打量。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也已经挑明来说,可你为何不行礼,莫非你不知我可以凭此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吗?”楚若离怒道,一手紧抓着那红色的嫁纱,一手则是冷笑往身后挥了挥。
“太子殿下并非注重礼节之人,否则也就不会乔装出来了。”中年男子依然没有要下跪的打算,眼里毫无俱色。
“呵,本太子竟不知区区一个平民百姓居然有这等才识,你说本宫是不是应该把你带回宫去呢?”楚若离挑眉道,声音带着一丝丝怒气。
“太子殿下如此聪明,既然我敢这么狂妄跟太子你说话,那肯定是早有准备。”中年男子望向楚若离,一片平静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欲求杂物。
“看来您并非等闲之人,刚才多有失礼,还望前辈莫要怪罪。”楚若离抱拳道,顿时连称呼都改了。
“哈哈哈!太子殿下进退有度,以礼待人,将来定时一代明君、一统天下。”中年男子大笑道,听起来似奉承的话语,可当望向他的眼睛,里面满是郑重和认真。
“多谢前辈夸奖,但现在北国有轩辕冥,秦国有宁天闫,我们三人各不分胜负,前辈又是如何看出这一统天下的人就是我呢?”楚若离问道,疑惑看着。
“宁将军虽年轻有为,但他的性格沉稳却内向,因为看过无数无家可归漂泊四海的老百姓,追求比较安逸的生活,而且他并不是那种夺权谋位的人,反而对国衷心,并非为君之人。”中年男子分析道,说出了自己对宁天闫的看法。
“前辈似乎对每个人都了如指掌,那敢问北国的皇子轩辕冥又为何不行呢?”楚若离微皱起眉头。
如果能留下这样的人在身边,天下之大,那还用找什么毫无头绪的什么福星?
楚若离的眼眸微眯了眯,看着中年男子的神色略微有些不同了。
“轩辕冥此人外表虽一副花花公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面相,但实际他城府极深,太子可还记得轩辕冥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中年男子淡问道,对楚若离刚才的眼神丝毫不放在心上。
若是他没有完全的准备,没有预料到最终的结果,那他又怎会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皇后膝下无子,他的亲母早逝,因此从小被寄养在皇后宫中,但后宫之中,武才人的死一定并非那么简单的。”楚若离说道,微皱起了眉。
“皇后并非无子,只是每次怀孕都流产了,最后导致无法再生育,因此轩辕冥就是北国太子的人选。可像他心机这样重的人,能隐忍那么久,若是将来他一统天下,那百姓们必定是会遭殃了。所以,他也并非是一统天下的人选。”中年男子淡淡道。
楚若离望着男子,想起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