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追我逐,围着院子跑,房子都几乎被两人腾起来。
“不许动――”农木槿喝道,也确实管用,李夫人果然不再继续往前跑。
农木槿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扬下手中的棍子,便只听院子里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响起。
“你再叫,再叫我打废你这只腿!”农木槿恐吓道,冷冷甩袖,将手中的棍子丢在了地上。
楚若离与农少青两人各拽着张漫华一只胳膊赶过来,李夫人蹲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有些后怕抖了抖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看见几人出来,李夫人作势就要爬过去,却猛地遭来一记怒视,她只得缩了回去。
“李夫人,那夜……真的都是我的错,刚才我和漫华也商量了,你要什么拒说,只要是我们有的,我们一定都给你。”农少青软了语气,而张漫华则是面露欣慰之色。
李夫人一愣,好半晌,也忘记了农木槿的恐吓,问道:“额,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农少青叹了口气,一咬牙,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一摸老脸,道:“只要你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们愿意给你一笔钱,今后你就好好过日子。”
李夫人再次愣了愣,好半晌,又有些委屈低下了头,身子一颤。
“可是,木槿她会同意吗?”李夫人问道,微挪了挪身子,慢慢朝农少青等人的身旁挪去。
农木槿双手环胸,俯视着地上的女人,冷冷道:“只要我娘同意,我什么都无所谓。”
李夫人闻言,也不再害怕,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为难道:“大哥,你也知道,我这肚子里是可是一条人命,还是你的孩子!”
“怎么,那你这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农少青不解道。
李夫人微掩了掩鼻,扮柔弱,“我一个被休了的妇道人家,如今无处容身,大哥若真要跟我脱清了关系,那我要你们这栋大宅院,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一样也不许拿走……”
“什么?!”农少青只觉一道晴天霹雳,顿时连冷都不觉得了。
“你,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所有家产?”张漫华嘴唇颤抖,再次确认道。
李夫人微皱起眉,解释道:“姐姐,你也知道,我已经被休了,如果连孩子都没有了,那我便真的什么都没了。”
李夫人话落,顿时整个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如果我不同意呢?”楚若离扬了扬眉,微眯起眼眸。
李夫人一愣,好一会儿,这才疑惑道:“你是什么人?”
还不等楚若离开口,张漫华站了出来,昂首挺胸,郑重道:“他是我们农家的女婿。”
李夫人闻言,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呵,女婿?你连女儿都没有哪儿来的女婿?是你捡来的女儿的相公,还是你跑了的女儿的相公?”李夫人讽笑道,轻嗤一声。
张漫华听着她这般说,脸色红了白,白了青,农少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顿时有些后悔,他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女人?
农木槿素手攥紧,楚若离知道,她在隐忍。
“你记住了,我的女人,只有农木槿。”楚若离薄唇紧抿,点了点头,对,他发怒了!
楚若离气势滔天,如神!却又像索命的阎罗!
李夫人浑身一怔,几乎窒息,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有过这样的气场,那种不怒而威浑然天成的气势。
农少青夫妇也不由得僵硬住了身形,都开始揣测楚若离的身份。
好一会儿,楚若离深吸一口气做了个调息,这才收敛起气息。
张漫华却是突然开口,经过了深思熟虑一般,道:“好,我答应你。”
所有的视线都在同一时间转向了她的身上,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如果倾家荡产能换得以前平静的生活,就算沿街乞讨我也愿意。”张漫华郑重道,下了决心。
农少青上前,不住拍着她的手背,感动地差点掉泪。
“漫华,这半辈子是我有负于你,将来,我一定踏实做事,不会再让你吃苦。”农少青认真道,院子里,雪伴着欢笑,其乐融融。
几日后,一切事宜已经办妥,房子画押于李夫人名下,而一些衣物也已经收拾好。
“好了,这下你该把打胎药喝下了吧?”农少青低头看着手中黑色的药汁,心里是一片绞痛,伸手敲门。
在农少青身旁站着一个大夫,农木槿,张漫华,农木新三人站在身后,肩上各是一个棕色包袱,只等李夫人喝下打胎药便走。
‘吱咯’一声,只见女人香肩半露,衣衫半敞,身后紧跟着一个色迷迷的男人而来。
农少青一愣,气的手一抖,手中的瓷碗砰然落地。
而身后,农木新张大的嘴巴都几乎能塞进一个苹果,瞳孔一缩,躲在了张漫华的怀里。
“你!你……?”农少青结巴道,恨恨瞥过头去,脚步坚硬微往后退去。
农木新瞄到,小小的身子赶紧上前扶赘亲,满脸担忧仰起了头。
农少青只是微一扬手,示意他不要担心,可自己已经是筋疲力竭。
“李夫人,你不是才被丈夫休了,怎么能如此……?”张漫华上前,指着李夫人的食指有些颤抖。
李夫人妖艳的红唇微张,一阵悦耳的笑声从她口里响起。
而她身后的男人也已经站了出来,把玩着李夫人的纤纤素手,伸手抚上了她的玉颈,笑道:“我娘子这么聪明,我又怎么舍得休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