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皇上在早朝上正式赐婚给景王和映洛公主,并定于十日之后举行婚礼,虽然有些仓促,不过却也是说得过去,毕竟公主已经在京城呆了这许多时日,再耽搁下去也不好看。
这件事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没什么可关心的,可对于皇族之人来说就不一样了,这意味着皇上是不把景王考虑进皇位继承人之列的。
而此时的叶舒楠正坐在倾城色楼上的房间里若有所思,皇上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那景王究竟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呢?叶舒楠轻叹了一口气,澹王府又将在这场风暴中处于什么位置呢?自己实在是不能不关心。
这时,楼梯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叶舒楠转过身去看向来人,是房漆菱。
“姑娘,刚刚有个孩子送来一封信,说是有人嘱咐他给这里的东家的。”房漆菱把手里的信递到叶舒楠的面前。
叶舒楠接过一看,很普通的信封,上面并没有署名,她抽出里面的信纸,上面只有一句话:你要找的人在城外武家坡。
“那送信来的孩子呢?”叶舒楠抬头看向房漆菱。
“还在下面呢。”她想着姑娘或许会有话问那送信来的孩子,就把他留了下来。
“把他带上来吧。”
很快那孩子便被带到了叶舒楠的面前,是一个小男孩儿,穿戴得倒是整齐。
叶舒楠蹲在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轻笑问道:“这封信是你送来的?”
那男孩儿点点头。
“那你可以告诉我,让你送信来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吗?”
男孩儿想了一下道:“是一个漂亮的姐姐,穿得很好看,还给了我两文钱。”
叶舒楠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却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男孩儿离开之后,叶舒楠想了一想便是往澹王府而去,这件事得告诉司空詹白才行。
澹王府的下人见到叶舒楠来了,都是善意地微笑行礼,俨然已经把她当做未来的世子妃了,这一点倒是叫叶舒楠很不好意思。
她先是去了澹王的房间,澹王经过这几日的调养,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照他自己的话说现在让他跟别人打上一架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司空詹白却硬是不许他下床。虽然他是用抱怨的语气跟叶舒楠说这些话,不过叶舒楠却看得出来,他眼睛里却是藏着欣慰与得意的。
“你来这里是有事要找詹儿吧?”澹王含笑问叶舒楠道,末了又玩笑道:“若不是有事,你轻易也是不肯来的,怕是要躲着了吧?”
叶舒楠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着头笑道:“我是怕了你们府里的这些人了。”
澹王笑了一声,“这也难怪,像我听说他有了心上人的时候,也是高兴得一整夜没睡。”说着,澹王突然放低了声音,对叶舒楠道:“你不知道,其实以前的时候我还真担心他不喜欢女人,他对女人冷淡得紧,这些你该是知道的。”
叶舒楠轻笑了一下,好吧,以前,曾经,她也这样不厚道地怀疑过。
“所以,听说你跟詹儿的事情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你别看这小子那样,他对你上心得很,当初他知道我暗地里派人查你的底细,他担心你知道了会不痛快,就不让我查了。”
虽然知道司空詹白对自己的用心,但这么听来,心里也是涌起一阵甜意。
澹王继续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詹儿放弃了什么对你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詹儿他这个人只要认准了一件事、一个人就绝不会放弃,多年之后你会明白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叶舒楠怔了一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跟司空千融的事情,知道自己故意疏远司空詹白的事情。是啊,像澹王这样大智若愚的人,他怎么会连这些都看不透呢?想来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破而已。
“王爷放心,我定不会辜负他对我的情意。”
“王爷?我还等着你喊我‘父王’的那天呢,你可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澹王面上全是调侃之色。
叶舒楠脸红了红,赶忙转了话头,道:“其实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刚刚收到了一封信。”说着,便是把那封信交到澹王的手中。
澹王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你认为这信上说的人是府里之前那个掌勺之人?”
“我想就是他。”
澹王重新把信折好,道:“这件事还是算了吧,你们就不要管了。”
叶舒楠疑惑地看向澹王,他的意思是?
“你也知道詹儿的脾气,若真是查到背后指使之人他会怎么做?可是你也很清楚这背后之人很有可能是哪些人,这并不是一时冲动之事。”
叶舒楠了然,“您是担心世子他把事情做到不可转圜的地步?”
躺在床上的澹王还未来得及回答,房门就被人给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司空詹白。
“原来父王这样不信任我,难道我这些年在朝堂上都是白呆的吗?”司空詹白说着,便走到澹王的床前,径自取过他手里的信拿来看。
叶舒楠解释道:“是有人让一个孩子送到倾城色去的,这么看来,那人对我的行踪很了解。”或者说是在暗中监视自己,毕竟自己并不是每日都会去倾城色的,他怎会知道今日自己正好在。
司空詹白接口道:“而且,这人为什么要帮我们呢?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不过,既然他已经告诉我们这条线索,那我们去看看也无妨。”
叶舒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