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金光愈发接近康时,南羊和叶冬齐齐别过脸,不忍去看刚刚上位的新国王惨死前的模样,当然,如果抬头,从他们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康时头上闪着金色光环,起码死前有上天堂的征兆。
眼见那道光芒就要以势不可挡之势笼罩康时全身,一道疾风从门外席卷而来,笔直地朝康佑冲去,随着‘嘭’的沉闷声,一切又重新归于寂静。
除了康佑,其余三双眼睛齐齐朝门外望去,有人身如玉树,温文尔雅,他一步步走进来,恍若暖风吹拂,过境处春光明媚。
康时这才看清刚才飞奔而来帮他挡住攻击的物体,地面上躺着一只孤零零的老鹰,显然,它现在已经成为一件纯金的装饰品。
毋庸置疑,老鹰是教皇放出来的。
康时抬头,“什么时候你也玩起救命恩人的戏码?”
教皇走到康佑身边,竟然对迎面而来的金光视若无睹,所有的光芒在接近他时逐渐消失,紧接着,他扶住因为过度使用法术而昏倒的康佑。
“我对做你的救命恩人不感兴趣。”教皇将康佑安置在沙发上。
康时目睹这一幕,嗤笑道,“你只对做国母有兴趣。”
“用词不当,”教皇淡淡道:“但本质不错。”
康时原本还有几分愤懑,突然想到什么恶劣一笑,踮起脚尖凑到教皇耳边,“你猜我前几天看到谁了?”
教皇只是盯着康佑看,似乎康时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父皇的旧情人。”康时轻声道:“曾几何时,你也许应该尊称她为一声王后。”
温柔的面具被瞬间打破。
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过分用力让他的掌心渗出血丝,康时目睹这一幕淡笑不语,自己的存就是最好的证明,时刻提醒教皇有女人曾经和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行过鱼水之欢。
教皇转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康时,似乎想通了某个关卡,“你是故意的。”
康时歪着头露出可爱的笑容,“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明明可以躲过,”教皇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但却等到我出手,”他弯下腰,勾起康时的下巴,“如果你父王清醒知道自己错杀了你,必定会悔恨终身,所以我一定会出手救你……”
说到这,他突然停住,等着康时看了半晌,“挑拨离间的小骗子。”
“放心,”康时仰起头,“等父王醒了,我一定会告诉他是您‘及时’救了我。”
语气中特地强调了及时两个字,康佑何等聪明,听到后怎么会想不到来的如此凑巧教皇必定时刻监督他的行动,上位者最忌讳旁人觊觎他的权力,这是本能,即便知道教皇的本意不在谋朝篡位,但被一双眼睛盯着怎么可能不生气?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平淡的语气终于因为怒气有了起伏。
康时给他指了指门的方向,“慢走不送。”
蹲在墙角的南羊啧啧道:“真想亲眼目睹故去王后的真容。”
到底是什么样强大的基因能培育出这样的品种。
一个大写的心机boy。
“王后很聪明。”叶冬道。
南羊,“范围包括你遇到的所有人?”
“她是最顶级的,”叶冬道:“且有多聪明,王后的心肠就有多歹毒,教皇有国王这条底线在,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康时虽然也爱算计,本质却是善的,但是那个女人……”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静默摇头。
等康佑恢复意识的时候,教皇已经离开很久。
南羊推了推康时,“你不去告状?”
“刚才是为了让某人诚惶诚恐才说的,”康时,“要是去跟父王说是教皇及时救了我,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南羊转念一想倒也是,康时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给教皇找不自在,康佑知道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清醒过来的康佑先是看了一眼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地上的一只金色老鹰身上,“这是……”
坏了,这只老鹰一只跟在教皇身边,康佑不可能不清楚,康时赶忙把它扔到南羊怀里。
跟每个走火入魔的人一样,康佑已经记不清之前发生的事,但他的理智已经完全恢复,“我记得那是承远养的宠物。”
承远,天下敢如此唤那人名字的估计只有他父王一人。
康时面不改色的扯谎,“您看错了。”
康佑瞥了眼即使被南羊藏到身后还露出半个翅膀的老鹰,“解释。”
“金鹰独播剧场。”
南羊别过头,蠢孩子什么时候能扯点像样的谎言。
偏偏康时一口咬定的模样显得特别正经。
这个表情康佑比谁都了解,每当康时做出这幅样子,下面他要进行的一步就是打死也不承认。今天康佑法术消耗过多,没有几天缓不过来,也就不再费心力同他计较。
……
康佑修养期间,吩咐南羊看着康时,以免他又做些出格的举动。
望着已经晚上八点还名正言顺赖在自己房里并且霸占他床的南羊,康时冷冷道:“你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权。”
正在看书的南羊点点头,轻描淡写道:“你去告我吧。”
康时:“……那是我的床。”
“恩,”书往后翻了一页,“去告我。”
康时:……
“就跟这书一样,人样学会向前看,”南羊阴测测道:“从某种意义上你可以理解为要学会认命。”
见对方不为所动,似乎要扎根在他房间,康时诡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