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笔不用过于用力。”商永给他亲身示范。
康时倒是没想到外表这么高冷的人,教起学生出奇的耐心,他学着商永的动作绘出线条,难得有了玩心,“如果您在墙上画一扇门,他们会不会进错?”
“不会,”商永一反常态道:“画作并不是万能。”
康时有些讶异这句话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
商永:“有一次父母飞机晚点,让我照顾商仲一天,我便给他画了一个大饼,想骗他这就是晚饭,结果被发现了。”
“看不出来。”商永竟然还有这么蠢的岁月。
“我也很讶异,”商永道:“后来想想,估计那时商仲这辈子为数不多高智商的一次。”
楼下的商仲毫不知情自己在他亲哥心中的形象,他正绘声绘色的跟南羊炫耀自己的智商,“小时候我哥给我画个一个饼,骗我说那是晚饭,还有一次,我要喝水,他画了个梅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南羊只是喝茶,回已微笑。
商仲一拍桌子,“我吃了几口,就拆穿了他的把戏,哈哈哈!想骗我,哪有这么容易!”
是几口才发现,而不是一口,南羊握着茶杯柄,看着满屋子乱窜的千万小黄鸡,再看看一脸得意的商仲,眼中精光一闪,无意间就为他的王子发现了一条发财致富的道路。
……
“弯曲的地方弧度画不好。”
商永过来握住他的手准备带着他画一遍,刚握上细弱的手腕又松开,他去搬了板凳坐下,将自己调整到和康时同一高度,“弯着腰掌握不好力度。”
康时理解的点头,内心却已经画好一副千军万把踏过商永脸的动态图。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副人体画初见雏形,康时本就擅长画人体,大多时间商永只是在旁提点几句。
“时间差不多到了。”南羊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商仲站在他身后努力绷着脸,想塑造出面冷的俊美形象。
南羊准备带康时离开,身后传来商永的声音,“把它带走。”
康时回头,商永瞥了眼他刚刚完成一半的画作,“我说过从来不留半成品。”
康时走过去将画纸卷好,交给南羊拿着。
“勤加练习,”商永的眼神难得有几分柔和,“你在这条路上前途不可限量。”
对这个说法康时只同意一半,差点引领一个王国的人即便什么都不做他的前途也是光明的。
对康时而言是这样,对南羊来说就是另一个说法,要把‘差点’这个词汇换成‘险些’,方才十分贴切。
康时走后,商仲走到商永身边,控诉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哥你当初怎么不教我学画?”
要是有个一技之长,也不用天天绷着脸用酷帅路线把妹。
商永看他一眼,冷笑:“一个连饼真假都分辨不出的人,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商仲,“我可是吃了几口就吐出来了。”
商永收拾散落的画具,“然后我跟你说味道不对是因为没有蘸酱,你又抱着啃起来。”
商仲:他明明每次提到这个故事只讲前半部分,企图淡化他哥的记忆,为什么这么多年后他还是能记得这么清楚?
其实碰到这么蠢的事,想忘记都难。
……
洁白的画纸展开,南羊一愣,“这画的是……”
“画上的人是你。”康时道:“不用太感动,随手画的。”
南羊嘴角一抽,“为什么只有一个器官?”
“形象立体,容易下手。”
洁白的手指飞快的动作,南羊把纸粗暴的重新卷起来,这种东西,要回去想个办法丢弃在阴暗的角落。
“再过几个星期又要立春。”他轻声转变话题:“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康时这才想到距离上次召唤人才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到今天时间刚好可以召唤下一个人才,不过就眼下的情况,不召唤也许要保险点。”
南羊摇头,“人手多办起事来会更方便,您的年龄和身体都有局限,有些事我们需要人代劳。”
康时,“离成王终究差一步,召唤出的人往往事与愿违。”
“即便您成为国王,情况也不会好,”南羊边开车边道:“这个系统在你父王那一代经过人为数据重置。”
康时想到那顶重金打造的王冠,手指一颤,莫非他父王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帮他挖了一个坑?
“当年你父王年轻气盛,国家内部又是长治久安,他便想用系统召唤出几个美人服侍。”
“教皇会同意?”
此时正好是下班时间,赶上高峰期,南羊留心前方过路的行人,放缓车速,“历任教皇里要数你父王身边的教皇能力最强,那人的能力据说堪与神并肩,当然这只是传说,书上只有简短的几行字叙述,但他能暗地里做掉军师,足以说明他的实力。”
“系统和父王相生相伴,他如何能下手?”系统绑定在人身,又不是一件普通的挂件,可以随意取下。
南羊从后视镜里看着康时,“如果是他完全有可能。”
他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猜测没有说出,那样一个大权在握习惯掌控一切局势之人,怎么可能任由康时的父王离世而毫无作为。
只怕康时的死亡和重生没有看到的那般简单。
“总之,现在系统召唤出的人往往出乎人意,但也不是没有漏洞可钻,”南羊想了想,“你可以试着框定具体的范围,如几个特定的词汇。”
康时觉得有道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