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天有点阴,凉风习习b>
大半个嵰州,陆续有人来到霍沅县,来到庄园外,这庄园原是定邦公的,现改名平园。
新做的牌匾刷上一层朱漆就像人血,透着浓烈杀气,不论谁作乱,一律踏平之。
庄园周围插遍旗帜,除了黑色大旗,还有无数红色血旗,一股血腥狠辣味道。
外面从大路一直到平园,聚集的人大约十来万,挑着箩筐拿着布袋,不算太有秩序,但非常安静。
昨儿州城西门外连杀数百人,连刺史的人头一块挂了一大片,护城河被染红。老百姓不能不怕,但是有粮分,大家就来。如果大公子只杀坏人,大家还要拥护。
大约八点多,一队人马从州城方向而来,最前头是泰王。
庄园门口,之前那八百老百姓带着一帮农民,忙跪下磕头。
“平身!”泰王挥挥手,立刻进庄园,进豪宅,来到大殿找旭王、逸公子。
逸公子一身白底杜鹃流纱袍,头戴紫金血玉飞鹤冠,左手拿着一柄折扇,右手搂着明玉;明玉一身白色襦裙,仿佛圣洁仙子,一串萌音娇笑,这日子过得真滋润。
昭王过来,抓住逸公子将明玉放了,这么喜欢搂就搂着我好了。
逸公子不理他,依旧拿个马扎坐龙椅上,本公子就喜欢这个姿势怎么着?
旭王、武平、沈瑜、祝庭兰、左右郎将等都来,看泰王没事,昨儿应该没那么惨烈。
泰王依旧坐在武平下面,凤眸精光内敛,平静的说道“孤王有点奇怪,昨儿杀了那么多火鸾卫、官吏等,各方都震动,但州城内很安静,二公子方面似乎只是意思了一下。夜里有人想毁了那些,孤王刚反击,他们又撤了。”
武平慈眉善目,淡笑道“他们应该是真被吓到了,不过又在准备什么新的计策。”
泰王皱眉“他们现在手段也很激烈,这一片他们经营时间长,要什么有什么,一旦动起来就是狂风暴雨。我们这点人手,一半守在州城,一半守在这里,别的几乎做不了。”
祝庭兰冷峻的说道“不错,我们只能守在这里,像个活靶子。他们只要调一万精兵,再加一些土匪盗寇,我们就很难应付。谯州的盗寇这几天又活跃起来了。”
左郎将忧虑“正面打起来没关系,就怕他们不折手段、丧尽天良。”
逸公子站起来“这个不急,本公子先去招呼那些老百姓。”
众人眼睛一亮,心里几乎都生出盲目信任,只要有了老百姓,就有了充足的力量。
这里很多老百姓,是封地的臣民,和信州那边不同。不过有逸公子出手,大家还是期待。
逸公子出了大厅,开始下令。
很快外面一阵欢呼,终于要分粮了,那些面黄肌瘦的都有了力气呐喊。
逸公子来到后山下,这周围有十个粮仓,中间一块晒谷场,前面是侧门,里外都做好准备。
那八百农民带着乡党共三千人进来,在晒谷场站好。
逸公子一眼扫过去,再扫回来,瞅着那几个面黄肌瘦的,捡起两颗石子儿飞砸过去。
几人都是条件反射,唰一下闪开,身上气息瞬间泄露,一股杀气。
其他农民吓得赶紧闪,几人知道暴露了,抓住几个农民做人质,拔刀就要砍人。
逸公子眼里光芒耀眼,大喝一声,震得他们脑子发蒙,英俊带着一队精兵立刻杀过去。
“不要过来!”贼子大叫。
“忘了本公子怎么杀解牛盗了吗?”逸公子挥手,杀!
英俊挥刀连砍二人,剩下几个赶紧跑,虽然命令让他们尽量多杀一些老百姓,可精兵已经杀过来,“啊!”眼前一片血,世界变得黑暗。
分分钟贼子全灭,其他农民吓得够呛,好在那八百人前儿晚上经历了一次。
军医过来给误伤的几个农民止血包扎,还好伤的都不重。
处理完别的农民也缓过劲儿,不少人害怕,更多人仇恨,这些杀人的强盗都该死!
几个精兵将贼子的血放出来,将几面旗子染红,再次插到侧门口,血还在往下滴,里面的农民义愤填膺,外面的人吓得浑身发抖。
逸公子喝道“任何敢和老百姓为敌的,本公子都要剁了他喂狗!”
里面老百姓像是受到刺激充满力量,忙跪下大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挥手“都起来!受伤的一边休息,每人补偿二十两银子!其他人分成三十队,帮忙分粮,回头每人发一两银子!每队一百人,分成五个小队,三个小队轮流分粮,两个小队轮流监督,有冒充的,刁民的,抓到一个奖励三两银子!”
老百姓愈发兴奋,大声呼喊“大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外面老百姓听得心痒痒,一些机灵的也喊千岁,似乎喊了就有粮分,那赶紧喊!
近十万人有一小半喊,喊声传遍方圆十里,传遍霍沅县,传遍谯州,天也动容地也惊。
泰王、旭王、武平等人站在山上,看得也热血沸腾,这是一种神秘的力量。
远处也有一帮人看着,神色却比天色暗。
这本是霍家的粮、却被大公子分了不说,二公子已经下令赈灾、有些地方还没开始不说;就是灵州那些地方,以火氏小圣人二公子的名义赈灾,老百姓也感激二公子,但气氛和这就是不同。怎么说呢,就像封地的臣民,对霍家的心随时会变;而这些呐喊,却发自肺腑。
或者说,灵州、封地的民心是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