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抬眼看着沈淑昭:“官员府再好,也不是他长久的家,更何况在那里住着,就如同在天子眼皮底下生活,哪里过得自在。”
“太后说的也是,”沈淑昭说,“但民女听说整个京城最好的那些宅邸,早就被好些官员买了下来,不知李司直是不是之前就已经定好了别居,若是如此,他收拾返乡的时候,可能就要多忙上一阵子了。”
太后微微阖了阖双眼,问道:“若他没有呢?”
“民女只是猜测,即便没有,李司直也还有别的事情可以查……不是吗?”沈淑昭回。
“哀家也是久闻外官随意置办宅邸一事,不过大多都比较隐蔽,哀家也知道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淑昭恭敬道:“所以太后在此先发制人才更能显现出您的皇威,若一个提携过的臣子,都能随意临阵倒戈,这实在有损太后的颜面。若李司直辞官时一身清白,那身正不怕影子斜,查过去也无妨。”
说完,她想起来这个月马上就要到太后的生辰宴,让沈庄昭当妃一事迫在眉睫,不由得补充一句道:“已经快临近生辰宴,选妃一事还尚未定下来,萧家近日肯定会有动作,太后还是提防比较好。”
太后笑道:“辞官并不算什么,以后会引出什么,才是重要的。不过既然有人能动哀家的人,哀家自然也能动他的人。”
听此,沈淑昭认真说:“民女近日所知萧皇后最近很少出来走动,看起来是有意避让什么。”
一旁女御长为太后呈上大红袍茶,太后端起抿了一口,平淡说:“她该是要避开风头的。”
片刻后,太后放下茶杯,无意问沈淑昭道:“你觉得江家长子如何?”
听到卫央前世夫婿的名字,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太后觉得如何?”
“哀家见过他,此人一表人才,年纪也正好和坤仪相仿,”太后道,“半个月后的生辰宴上,哀家会让他和坤仪好好见上一面。”
沈淑昭觉得自己的面上黯然了几分,可是却谁也不知她为何会如此。
该来的,总会是来。
她心里明白。
“你平日和她走如此近,也多和她谈及这些事。”
太后对着她吩咐道。
沈淑昭还能再说什么?她应声称是,不再多言。
看着她这个样子,太后满意地点点头:“你为庄昭和卫央所做的一切,哀家都看在眼里。你先退下吧,哀家有事再传唤你。”
临走之际,她再拍拍沈淑昭的手:“卫央的事……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