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文件柜里装订成册的底单,迅速翻找起来。
三十分钟后,他顺着原路返回。
“找到没有?”
“回去再说。”
路的心沉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家伙的性格,如果有好消息,肯定早就忍不住夸耀了。
往下坠的时候,路顺手把那四根钢筋重新掰直,明早也许有敏锐的银行职业会发现防盗条变形了,但运气好的话,也许过很久才会有人发现。
回到家之后,杜尚把电脑打开,展示给两个同伙。
“没有找到与我们手里的票据相关的存根记录,然后我把这家银行1193年和1194年超过十万米拉的交易底单全部扫描了,但还是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奥利维尔大失所望,趁机发泄被晾在银行天台上的不满。“看吧,你就应该带着我去,以我的智慧,肯定能发现些什么。”
“现在就要借用你的智慧了,电脑里有上千张单据,你慢慢地查看吧,然后告诉我答案。”
杜尚给路使了一个眼神,两人来到院子里。
奥利维尔从窗户里看着他俩的身影,悄悄地把一个小玩意放在耳朵边上,院子里的声音顿时变大了。
“看来,我们还得去问问银行的经理。”
“现在去吗?”
“不行,我们不知道他的住址,明天再跟踪吧。”
“明天那群议员不是要请你上船去玩吗?不会有风险吧?”
“当然不会。目前还没惊动到他们,我还是他们眼中的财神爷。”
“我想找找机会,接触下那个议长,他一定知道很多内情。”
杜尚想了想,摇摇头。“没必要硬性接触,我们知道他的住址,也知道他的行踪,以后再找机会。明天还是先听听他们如何解决加塔普尼亚的粮荒,这也是正事。”
奥利维尔把头缩回来,继续专注地查看着电脑里那一张张的票据,笨拙地操纵着鼠标,把它们分类。
几分钟后,他就迷上了这台科技产品,嘀咕着说:“这玩意真好用,回头让斯泰瑞给我也弄一台。”
临睡前,奥利维尔悄悄地问:“你们想要干什么?绑架那群议员吗?”
“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只需要在没有人打扰的条件下,适当地问一些问题就好了。”杜尚巧妙地回答。
他能操纵人的心智这件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不想让奥利维尔知道。
任何人都不喜欢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没有人会与一名心智大师成为朋友。
此外,他也希望这件事能通过一个正常的方式,由路亲手结束,由此了却路心中的阻碍。
基于这两点考虑,他需要那些议员亲口说出真相,而不能太血腥。
“可就算与那群议员相关,你也不能硬来,斯泰瑞,这两天你可是用真名和他们打交道的,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好了,我们连真相的一个角落都还没摸到,操心这个未免为时过早。”
“可是,你在行事的时候,不是应该优先考虑用法律来惩罚他们吗?就算复件仇这事是正义的,也要顾及到公义的存在。”奥利维尔严肃地说道。
“在有条件考虑的时候,我会考虑的。”杜尚无奈地闭着眼睛回应。
“什么叫做有条件的时候?”奥利维尔不依不饶地追问。
杜尚只好耐心地解释:“首先,要衡量取得的证据,能不能被法律采纳。其次,要看到底牵涉到哪些人,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再次,还要看法院能否主持公道。以上如果均不能保证,那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可是,如果我们确信已经取得了足够的证据,为什么还要担心不能得到公正判决呢?现在朱莱已经并入帝国,我们可以启用我们自己的影响来监督判决过程和结果。”
杜尚撇撇嘴,从被窝里把头伸出去:“我们有啥影响力,一个一事无成闲游浪逛的吟游诗人,和一个父母双亡无家无业的佣兵,能够自保已经不错了,还指望公义啥的,太奢侈了,睡觉!”说完,顺手把灯关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剩下奥利维尔在黑夜里睁着眼睛,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