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这舒适的客房。
四仰八叉睡在大床上的客人,用枕头顶在脸上,挡住了阳光,但是却挡不住窗外那震耳欲聋的叫卖声。
“号外号外,安哥瑞文挖出神秘基地,传闻尸骸遍地。”
“养鲨食人,供人取乐,斑斑罪行,令人发指。”
“国会议员卷入儿童失踪案,服毒自杀。”
“传神秘人物为解救安哥瑞文儿童关键人物,多名儿童称他们的救星为‘约书亚’。”
“失踪人员被洗脑,恢复成难题,雷米菲利亚公国将派出紧急医疗队。”
杜尚烦躁地翻了两个身,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露台上,发泄地冲着街对面不停叫卖的报贩大吼:“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吼完这句,他勉强清醒过来,抬起腕表看了一眼,现在是8月21日早晨10点。
他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
杜尚只觉得全身睡散了骨架,他好不容易将两条腿拼凑起来,恢复了行动力,换了衣服,走出酒店去找食。
同帝国只有一家有影响力的报纸不同,共和国有多少党派,就有多少报纸,在这大选前的节骨眼上,就着安哥瑞文事件的热点,各党派都在拼命地给自己找亮点,踩踏对手。
杜尚一路听着各种刺激离奇的叫卖声,随手买了两份报纸,看了几眼,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这些记者真是能瞎掰,一个个写得好像亲身去潜伏刺探过一样,甚至让人觉得那个据点就是他们亲自去灭掉的。
但其实,报纸上刊载的一切内容,想必都是从卡斯莱警方那里泄露出来的,描述者不外乎那些侥幸逃脱的仆佣。其他参与营救行动的人,无论军警还是游击士,他们到达的时候,湖水就已经漫灌上来了。
“人民进步党首脑波尔克将军发表声明,严重谴责安哥瑞文事件中军警不作为,称一旦获得选举将整改军警,加大对犯罪行为打击力度。草蛋,真是会演!”
杜尚狠狠地把刊载着这条消息的报纸扔到脚下,发泄地踩了几脚,直到报纸上某人的头像印上他的鞋底印。
他跑去找卡西乌斯打探消息。
老卡想必正忙得两脚朝天,直到半夜,才回到东方公寓。
“我正在找你呢。”看到蹲在门口的杜尚,卡西乌斯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
进门后,卡西乌斯迫不及待地问:“我在现场为什么没看到你,你是怎么走掉的?用广播指引地下空间的那些人逃脱路线的,是不是你?”
怎么走的,当然是趁着混乱,摸到那些赶来看热闹的渔民小船上溜走的,不过这就不用细说了。
杜尚把他碰到的那场好戏大致描述了一遍,听得卡西乌斯的眉头越皱越紧。
“很棘手吗?”杜尚试探地问。
卡西乌斯长叹一声,忧虑地说道:“在大选前,每个候选人都会去拉拢这些议员,就算是被撞到他们在聚会,也不算什么关键性的证据,就算地点选在那里,也会被辩解说并不知情。更何况只有你一个目击证人,而你的身份又是保密的,这样作为证据呈递上去,也会被人说是有意污蔑候选人。关键要能拿出更多的证据,证明波尔克与乐园有关,才能取消他的候选人资格。”
杜尚大惊失色,这和他想象的可不一样,他高声叫嚷起来:“那么说,就算是我亲眼目睹,也是完全没用的啦!”
卡西乌斯郁闷地说:“现在卡尔瓦德群龙无首,政治形态十分微妙,我个人估计,很难有什么结果。”
杜尚脸憋得通红,琢磨了半天,发现果真如卡西乌斯所说。
乐园的高级管理层都已经逃跑或者自杀了,关于地下空间的一切都浸泡在水里,短时间内绝对无法清理,此行的唯一收获,是解救了几十个小孩子,如此而已。
卡西乌斯见他沉默不语,开解道:“不要丧气,既然我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会对波尔克以及他的亲随进行秘密调查的,也许在大选前,能够找到一些关键性的证据,此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经过这次的血淋淋的教训,各方终于对此组织给予足够重视,无论教会还是卡尔瓦德共和国的军方和警察,都同意了组建联合的指挥机构来负责侦破教团事宜,游击士也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以后无论调度人手还是行使搜查权都要便利很多。”
杜尚心里暗自嘀咕,教会这次除了最后帮忙扶一下儿童,什么作用都没起,终于放下高傲的身段了。
“确实是个好消息,不知道军方和警察能有什么合作力度呢?”
“各大城市,包括卡斯莱的警察机构,都加入到联合行动组中,军队中的许多实权人物也纷纷表示支持。”
杜尚哼了一声,赌气说:“这种鱼龙混杂的局面,可真是够你头疼的,我就不操这个心了。教会的力量还是很强的,让他们多出点力。”
卡西乌斯听杜尚的意思,有一种要大甩手的感觉,连忙挽留说:“这件事到现在才有点眉目,你可别轻易放手。”
杜尚又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说:“我才不会轻易放手,我和这个教团,已经结下了梁子,这次不把他们彻底扑灭,将来就只有等着被他们反扑暗杀。”
卡西乌斯听了,才放心下来,询问起正事:“你潜伏进去了三天,有没有找到一些能用的线索。”
这个问题正问到杜尚的得意之处。
“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