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是燕子忱的女儿,那小子是燕子忱的儿子!
不过片刻的时间,燕子忱一儿一女的本事就在这大营里传开了,尤其是燕子忱他闺女——听说长得还漂亮,就是脸上好像有点儿毛病……嗯,反正一家子没一个省油的灯,个顶个凶残十分值得您收藏
燕家军的兵们听到这些传言颇感与有荣焉,对燕七和燕九少爷也是多了几分敬重,走在营里若是对面遇见,无不端正行礼侧身恭让。
征服这些大兵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就是靠实力。
白天这些兵们放开了玩乐,到了夜里更是可以纵情吃喝享受,一年到头也就是这么几天才能得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哪个肯轻易放它过去,这不天才一擦黑,校场和空地上堆好的数百堆篝火就都燃了起来,远远近近星罗棋布连成一片。
一坛坛的烈酒搬上来,一整头一整头处理好的牛羊猪抬上来,一大群一大群的兵们围坐起来,烤肉,烧酒,划拳,唱歌,说笑,登时就汇成了一大片欢乐的海洋。
各营各军各部门的首脑们也和兵士们凑在一处围着篝火而坐,中间还夹着燕七和燕九少爷两个小的,燕七左手边坐的是武家大少爷武玚,这位据说斩了四蛮之一山戎军队的首领色勒莫的人头,军中威信大涨,往这儿一坐就没消停,不断地有人跑过来给他敬酒,还是他旁边的亲兵后来都给一一拦下了:晚宴这才刚开始,你们先把人灌醉了,后头还怎么热闹啊!
武玚被众人暂先放过,扯了条羊腿过来在火上烤,边烤边和燕七道:“你送我家老二那成亲礼可是老霸气了,我家那伙子来信都在问我这事儿,不成想你个丫头片子还真做到了,哪日有空把这手教我,我也割几颗人头送家去。”
“……”人都往家送土产送补品,你一个劲儿地送人头人干事?“武大哥你几时把嫂子和小侄子他们接过来啊?”燕七问他,“听说这回你可就要长留在这儿了,别让我嫂子独守空闺啊。”
“废话,她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武玚这性子和武长刀一个样,直来直去粗得不行,“等天气转暖了就让人送他们娘儿几个过来,我已经托了你大伯帮忙在城里找宅子了。”
“别忘了给你家武炘找先生。”燕七提醒他。武炘是武玚的长子,武家重孙辈儿的头一个孩子,已经到了该开蒙的年纪。
“嘿哟!多亏你提醒了我!”武玚撕下一块子羊大腿肉递给燕七,“风屠城里有什么好书院没有?”
“问小九,那货知道。”燕七一拉“那货”,同他换了位置。
“风屠城不比京都,官家毕竟少数,没有专门的官学,只有官眷与平民混合的书院,”燕九少爷现在差不多已是风屠城万事通,慢条斯理地告诉武玚,“武炘年纪尚小,倒不急,先打听个好些的先生在家中坐馆开蒙,再大些了,可去金沙书院,据我所知这是塞北最好的一家官民混合的书院了,这两年因战事与天灾频繁,书院暂时停了课,待过完年便能重新开馆,我也正要去报名,可以先替你们看看师资水准。”
“哈!那就拜托惊鸿你了!来来来,咱哥儿俩干一碗,算是哥哥先谢过你!”武玚端了大碗过来就要与燕九少爷一口闷。
“……”燕九少爷看着手里被强塞进的酒碗,一张“早知还要喝酒才特么不帮你”脸看着他。
燕七在旁边正跟武长刀划拳呢,不罚喝酒罚吃肉,蘸满了变态辣级别的红辣椒粉的烤羊腿,谁输谁吃一大口,辣得俩人眼泪鼻涕一大把,边哭边吃。燕子忱则同武家其他几个兄弟摁着骁骑营和步兵营的几个领导狠灌,武家人那可都是酒井,量深不可测,而燕子忱的酒量尽头在哪儿,好像没人见过,反正燕七没见过他酩酊大醉,至多是微醺,且还不知真假。
开场几轮酒过后,众领导挨个儿起来端着酒碗做年终总结,纵然是扯着嗓子大吼也只附近那一片儿的人能听见,远处的听不见只管跟着旁人瞎起哄,旁人喊什么就跟着喊什么,远远近近的吼声连成一大片,此起彼伏声势浩大,这满军营都是糙汉子粗爷们儿,那热闹和喧嚣指数直接就爆了表,况今儿只要不违反军纪怎么闹都没人管,就更加放开了折腾起来,划拳的,唱曲儿的,吹牛的,胡侃的,酒是越喝越有,兴也是越助越高,没过多时跳舞的、打闹的、角抵的等等就拉开了场子乍呼了起来。
这其中自然要数角抵和功夫过招最为吸引人和受欢迎,众人拉开个偌大的场子把篝火围进去坐成一圈,放角抵双方在圈子中央打着赤膊进行对决,赢了有彩头可得,通常是一坛好酒一块好肉,或是要求输了的怎样怎样,输了的当然也必须要认罚。
燕七他们旁边就有一伙子拉开了阵势,围成个大圈子在里面你来我往玩闹起来,燕七啃着肉瞅了会儿热闹,也看不出什么技术含量来,完全就是上来抱住了就往地上滚,最后谁把谁压得起不来谁就算赢了,实在是毫无养眼之处,看了两场就不看了,专心致志地啃手上的肉,燕九少爷早就吃饱了,垂着眸子揣着手在旁边烤火养神,今儿是要闹一晚上的,他也不能提前退席,只得在这儿干耗。
燕子忱这会子谁也顾不上,正被他的一众手下们摁着轮番敬酒,厕所都跑了四五趟了,后头还排着一长溜队伍等着敬他。正顾左右而言他准备混过几个人去,就见旁边那玩角抵的跑过来一个,哭丧着脸冲他抱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