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市位于华夏国的东海岸,是华夏的几大发达城市之一,经济文化均列华夏国前列,城市建设也做得十分完善,有华夏不夜城之称。
有人说,云中市是一个矛盾的城市,这里既是天堂又是地狱。在这里有无数的机遇,多少人怀揣着梦想来到这里渴望飞黄腾达;这里又万般冷漠,人性的丑恶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过,静琬在这里既没有感受到天堂也没有感受到地狱,她只感受到——饥渴!
是真正的饥渴,没有其他任何引申意义。
她现在又饿又渴又累,两条腿沉重得仿佛不像是自己的,初到陌生地方的忐忑和惊奇全都烟消云散,她现在唯一考虑的事情便是不要饿死。
这便是宫中教坊曾经吟唱过的误入画中仙境罢。静琬坐在沿江风光带供游人休憩的椅子上,不错眼的看着江面上玫瑰色的日出,驶过的轮船发出巨大的汽笛声,江对面的高楼大厦在晨光中渐渐清晰,朝霞映在脸上仿佛镀了一层金,静琬向来古井无波的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有激动有失落有安心也有懊悔。
她曾誓言一生效忠德妃,绝无二心,现在她是彻底食言,成了个不忠不义之徒。
她想活着,离开那个残酷能吃人的宫廷。但是自己这样算是背叛了主子吧。
想到这里,静琬有些灰心。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安静的街道上开始出现环卫工人扫地的沙沙声,沿江风光带上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晨练的老人,没过多久,一群大妈提着拉杆户外音响过来,排好队,音乐一响,大妈们开始跳起了广场舞。
广场舞神曲巨大的声音将沉(fa)思(dai)中的静琬吓了一跳,她循声看过去,顿时面上波澜不兴,内心却是目瞪口呆。
此地可真是民风彪悍,教坊中女子全是年老色衰的老妪不说,还如此大胆的青天白日在街上舞蹈,且舞蹈编排毫无美感可言,那些老妪动作还不到位,曲子也粗俗难听,想来该是个无名的刑坊,才如此作为。
在静琬对广场舞大妈品头论足的时候,正在跳舞的广场舞大妈们也在讨论她。
“哟,你看,那个女的,怎么穿成那样?”
“那是古装吧,是不是在拍照片啊?我儿子就拍了套古装婚纱照。”
“可能吧,那衣服还怪好看的,不知道是哪家影楼,等我闺女结婚也拍一套这样的。”
“要不过去问问?”
“不急,等跳完舞再去问。”
“跳舞是你的命呀。”
“反正我闺女结婚还早着呢。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
静琬看了一会儿广场舞,幽幽的叹了口气继续沿着风光带走,自己初来此地,身无分文,居无定所,还比不上那些教坊的老妪,虽然她们跳的舞不堪入目,至少她们还有工可做,可以填饱肚子。
她昨晚伺候德妃进膳,自己的晚膳便耽误了,又逃了一夜的命,现在肚子已经饿得一直在咕噜咕噜响。
莫非我要沦为乞丐,靠乞讨为生?静琬不禁为自己的前途感到担忧。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这话糙理却不糙。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没钱连个馒头都吃不起,只能饿死,更何况在宫中那般势力的地方生活了十多年,静琬只会更加深刻的体会到银钱的重要性。
肚子越叫越响,还越揉越饿,静琬无奈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后视线便被手腕上挂着的那只玉镯给吸引。
在宫中伺候主子的宫女身上是不允许有首饰的,哪怕是主子赏的也只能收着偶尔拿出来看一看,不能戴在身上,她手上的这只玉镯还是昨日德妃赏的,忘了将玉镯取下便急着逃命,这会儿倒是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静琬一手握着玉镯将双手举到胸前,眼眶有些湿润,轻声呢喃了一句:“娘娘,对不起。”
静琬将手放下,用袖子遮挡住玉镯,走到一个正在晨练的老人跟前,道了一声万福,问道:“老人家,请问一下,这里哪儿有当铺?”
虽然在宫中生活了十多年,但是静琬对民间生活也颇有常识,为此她非常自得。
正在打太极的老人停下动作,上下打量一番静琬的古装,四处看看,没有发现有摄影机,挠了挠头,疑惑不解的自语,“难道不是在拍电视?这个女明星从来没有见过哇。”
静琬木着脸看老人,心中忍不住嘀咕,看来此地不仅民风彪悍,人也不甚友好,这老人家不仅不帮忙还顾左右而言他。
“老人家,请问一下,当铺在何处?”
听到静琬又问了一遍,老人放弃寻找隐藏的摄影机,尴尬的哈哈一笑,指着前方道:“从这里一直往前走,看到那个红绿灯没有?在红绿灯那里左转,再从那条路一直走,路的右手边有一家荣瑞达典当行,具体那个位置我不太记得了,你往右手边看就是。”
荣瑞达典当行?静琬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接着问下去。
她是农家女,家中并不会教女儿读书识字,那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才有的待遇。入宫后,德妃闲暇时教她识了几个字,但也仅限于自己的名字和德妃的名讳,再多也就不认识了。
她昨晚便仔细观察过,这里的铺子都不会挂幡子,好吧,即使挂了幡子她也不识字,这叫她如何能找到荣瑞达典当行?
老人见她一直不说话,以为她了解了,便也不再多言,继续打着自己的太极拳。
静琬道了一声谢,按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