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时迦其实知道阿南心底的想法,所以,她也从来没有强迫过时南接受贺净尧的帮助,而是带着他在一个个医院流转。
时南后来能够一点点的康复,在时迦看来,其实心里很明白,那其实就是一种幸运。
起码,最后时南还是坚持了下来。
时南的性子有多固执,时迦从来都是知道的,好胜的也他曾经因为自己昂贵的医药费而开始拒绝治疗过。
那段时间,为了让时南安心接受治疗,时迦打过很多工,她用所有打工挣来的钱告诉时南,她的能力足够让他安心的接受治疗。
时迦有着过人的绘画天赋,可是她的成绩最终停留在了那一张文凭上后,再无成就。
时南没问,时迦没说。
其实那时候的时南很早就知道了,为了不动那张银行卡里的钱,时迦最终还是选择了代替别人绘画作弊,而这样之后的后果其实并不男想象,时迦再也无法真正的将自己的作品暴露在人前。
不能参与任何的比赛,便不会再也任何的成就。
那时的时南在知道了一切的因果后,已经不得不接受这一切,做出妥协。
因为,他的姐姐,在他和绘画上,选择了他的同时,从未给自己留下过任何的退路。
……
“厉津衍?”
一直听不到另一边的男人的回答,时迦将思绪拉回的同时,下意识的心底有些七上八下的感觉。
“嗯,你在医院等我十分钟,我过去接你们。”
厉津衍的声音从容而低沉,对于时迦刚才的道谢并不至言辞,留下这么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
厉津衍挂了电话下楼的时候,厉老正端坐在沙发看报纸,看到下楼的厉津衍时,手中的报纸很自然的搁在裤腿上,朝着他淡淡的投去一瞥。
“站住。”
威而不怒的声音带着属于厉震休这个年纪的沉敛和威仪,他的唇抿着,让人望而生畏。
七十岁的厉震休穿着一身居家的休闲装,华发早已白了一半,不过人却特别精神,甚至于,看上去相当的年轻,顶多五六十的年级,若是不知道厉震休的,完全不能将眼前的男人和七十岁这个词汇联系在一块。
“爸。”
厉津衍眉梢微动,不动神色的面容上看不出很多的情绪。
“听说你和人家姑娘都把证领了,究竟什么回事?”厉老的眸子很是厉害的落在了厉津衍的面上,其实依照厉家男人的性子,其实对于婚姻问题,向来是没多大的拘束的,要不然厉老二婚,也不至于娶了刘萍,也就是现在的厉老夫人。
厉老夫人的出身其实算不得好,甚至在当年一度被整个江城的人揣测纷纷。
厉老夫人原名刘萍,出生平平,甚至在幼年的时候,双亲便过世了,后来寄宿在亲姑姑家,因为姑姑的市侩,刘萍在十四岁便被扫地出门了。
无处可去的厉老夫人因此,不得不从十四岁开始,便开始到处打工,虽然雇佣童工是犯法的,不过那时候经济发展也不算太好,社会治安也不好,童工其实还挺常见。
而在江城,厉老夫人嫁给厉老,其实就像是现实版的灰姑娘的故事,一个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出色样貌的女人,即便是嫁给厉老做二婚,也是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嗯。”
厉津衍对于厉震休知道这件事并不太意外。
在江城,厉震休若是想知道,自然没有什么事情,真的逃得过他的耳朵。
“嗯是什么意思,你要跟人家结婚,就给我认认真真点,”厉震休的脸上表情微露出几分的严肃之色,思量了片刻后,又道:“三十四的人,也整天没个正经。”
“……”厉津衍。
“既然婚已经结了,就别跟我装哑巴,明个儿把人接到家里来坐坐。”
厉震休看着厉津衍那不吭声的像是受教的表情,心底便有火儿蹭蹭蹭的往上窜,可说到底,又觉得自己这么发脾气完全就是给自己添堵。
索性说完后,便挥了挥手,让他快点滚蛋。
“想走就快走,站在这里也碍眼。”
说完,便端起自己的报纸,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压根不再把跟前的厉津衍当那么一回事。
“那我走了。”
厉津衍难得的礼貌了来了一句,不过厉震休也全然不把他这副模样当回事,背对着他,摆手。
厉老太匆匆的从厨房出来,瞧着厉津衍的背影正想要上前把人叫住,便听坐在沙发的厉震休突然出声:“不用叫了,他这是找他媳妇去了。”
“啊?”厉老太先是一愣,随即眉眼便弯了起来,几个小跑来到了厉震休的身边,小声嘀咕,“你怎么知道的?”
厉震休抬起眼皮瞧了而一眼眉开眼笑的厉老太,唇角动了动,冷不丁的道:“老陆刚打电话过来,说这臭小子和人家姑娘都把证领了,我还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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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时南的检查时间有些长。
时迦坐在长凳上也不知过了多久,知道面前被覆上了额一层暗影,才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好像只和他说了在医院,可没告诉他她在哪里。
厉津衍也没理她,而是从大一口袋摸出了一根不小的彩虹棒棒糖递到了她的面前。
时迦愣怔的看着面前的这根棒棒糖,木纳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将目光落在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