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厨子一行人从医院探望玛蒂归来,见silbe已能下地走动,每个人都欣喜不已。晚饭时厨子做了一大桌菜,非说要给silbe补补身体,silbe毫无胃口,陪着众人勉强吃了几口,大部分时间都端着酒杯在出神。
对海因里希,厨子等人的心理非常复杂,这位德军中校救大家于命悬一线之际,让这些苏格兰人一时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感激是有,但绝不足以抵消对他的敌意,晚餐桌上silbe向众人说明此人是敌非友,而厨子犹豫了一会,对她讲了一句心里话:
“贝拉,这个人正在带领军队侵略我们的国家,要我们把他当成客人笑脸相迎,很抱歉,我们做不到。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注意对他的态度的,毕竟,他是你的朋友。”
话被讲到这个份上,silbe还有什么好说得呢?这就是海因里希选择的路,与全世界为敌,被侵略的这些国家的人民恨他,德意志的人民终有一天也将恨他,他注定要被千夫所指,可是他甘之如饴。
晚饭后,silbe去空间储藏袋里看望难民们,才知道在自己受伤昏迷期间,她为本尼维斯的矿工宿舍订购的建材已经被建筑商送来了威廉堡,水泥、钢筋、木材、以及租用的工具和器械,被难民们分门别类地堆砌在空间储藏袋里的空地上;难民们已自发组织起建筑小队,清点材料的同时亦开始着手设计矿工宿舍的里里外外,干劲十足。他们已经知道玛蒂的遭遇,但并不知道silbe中枪的事,为免引起这六百多人的恐慌,厨子一个字也没提,连火山也不知道。
火山一直被关在一座帐篷里,由难民中的数名青壮严密看管着,厨子说这是silbe的交代。这确实是。火山不吵也不闹,照常吃喝,整个人平静而缄默,这却是最可怕的,silbe问厨子:火山想做什么?厨子苦笑:“还能想什么,大概在计划怎么找那个伤害玛蒂的德国佬拼命吧!他觉得玛蒂出事责任在自己,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可是这个世道,谁又能真正保护谁呢?”
silbe在火山的帐篷外站了许久,最后也没有进去。火山不会想见到她的。是她出手阻止了他的复仇,如今又限制了他的自由,要是再被他知道她和一个德军军官是朋友,该是要恨死她了吧……silbe转身离开了帐篷,她叹气对厨子说:“先这样关着他吧,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别跟他提海因里希·缪勒的事。”
次日清早,哥特来赫克拉找silbe。
silbe正在自己房间的客厅里吃早餐,这位党卫军上校敲门进屋后神情一愣,眼神奇特地看着她:“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今天就能行动自如了?”
silbe坐在椅子里用餐巾擦了擦嘴,对他说道:“你的副官的枪法太差了。”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他们很快在沉默的彼此打量中达成了互特的开口单刀直入,他说:“你必须阻止缪勒向军纪处告发所罗门。”
silbe提起咖啡壶给自己倒咖啡,她给哥特的答复是:“门开着,慢走不送。”
哥特坐进了一旁的沙发里,拿出香烟想点燃,但看了一圈没找着烟灰缸,把烟又揣回去了。
他是这样说的:
“对于战场上的男人,连续作战所带来的精神紧张往往会产生贪婪的性|欲,如果没有正规的发泄渠道,就可能出事。我并不指望你能原谅所罗门,他这次做出这样的事,我感到十分遗憾,我将保证他不会再犯,也希望你能大度一点,不要让事情演变得不可收拾。”
silbe歪了歪头,往椅子的靠背靠去,她问哥特:“上校,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你想说什么?”哥特道。
“如果你的女人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你还会坐在这里跟我说你很遗憾吗?”
哥特把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为所罗门求情。”他皱了皱眉,说道:“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silbe等待的表情看着他。
哥特向她吐露了一条延迟了两天的新闻:海因里希把所罗门打了。
“所罗门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严重脑震荡,身上多处骨折,要不是我当时在场拦住了缪勒,所罗门已经被他活活打死了——这件事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我并不知情。”
silbe心里充满快意,她冷笑说:“人还活着,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愚蠢!”哥特立即低斥道,“战时军中严禁斗殴,尤其如果造成非战斗性减员,是会被判刑的!所罗门已经说了,一旦缪勒向军纪处告发他,他就会举报缪勒殴打他一事,你不是很熟悉我们的法律吗,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的严重性?”
silbe不确定他是否在危言耸听,她只是背下了几条德国在占领区实行的法律,又哪里清楚他们部队上那些条条框框;况且,昨天晚上海因里希在这里时,对此事只字未提,想必他暴打所罗门还有别的隐情?
可是哥特很快说道:“据我所知,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
这位英俊出众的党卫军上校坐在她的沙发里,用一种特别想掏枪毙了她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我劝他罢手,没必要把事情捅到军纪处去,人已经被他打成那样了差不多也该够了,他却跟我说:‘你不了解silbe·斯泰因,在这件事上,你们不给她一个交代,她就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听着,我不清楚缪勒所谓的交代是什么,但相信我,倘若你真的关心那个家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