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看着眼前跪着的猪八戒,觉得自己可能中间断片了。不然,如果她什么都没错过的话,为什么会听到猪八戒……管她叫师父?

然而当她看了看高才,又看了看从黑暗中走出的高秀,从他们的神情上察觉到自己并没有错过能让事情的发展变得顺理成章起来的事,因为他们看起来和柴溪一样震惊。柴溪重新转头,注视着猪八戒的后脑勺,艰难地开口。

“这位……施主,您先请起,”她的心情很复杂,“能告诉我,为什么您突然就称我为师父吗?”

“师父,从刚才开始,我就想问了,您的声音听上去怎么——”

抬起头来的猪八戒:“…………咦?”

他似是直到现在才发现柴溪的真实性别,竟愣在了那里:“师父,原来你是女儿身吗?”

柴溪:“……”

糟了,这种时候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又陷入了和刚才相似的两难境地:回答不是,那显然就是在骗人;回答是,那又应下了猪八戒“师父”的称呼,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想,她都不能算是猪八戒的师父,妄自回答不是又抢了唐僧的名头,他日露馅的时候一定会很惨啊。

“于情于理,我并不能算是你师父。”

纠结了半天之后,柴溪这么说道。

“不过,”她对上猪八戒震惊的眼神,补充了几句,“虽然不是你师父,但我也是取经之人,或者是,是从东土大唐而来辅佐你师父的。而我现在站在这里,是为将要成为你师父的那位唐长老探路,不过多日,唐长老就会和他另一位徒弟到这里来了。”

听了她的话,猪八戒脸上早没了先前的恭敬。他几乎是有些怒气冲冲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上不知何时已经现出了他那把钉耙,本就狰狞的五官在怒火的映衬下更显得怕人了:“既然你不是我师父,方才还想抢我媳妇,老猪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等等难道是师父抢媳妇就可以了吗?!

“不凭什么。”

拒暗自腹诽着,不同于猪八戒的满腔怒火,柴溪反而平静下来,她思索了片刻:“我说的都不是空话,就看你信不信了。你未来的师父是玄奘法师,师兄则是当初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当然,我只是一个兴趣使然的取经人,但也会陪着他们直至取到真经。如果我是你的话,可不会对以后的同僚这么粗暴。”

“……”猪八戒看上去被她一番话堵得语塞,“若真如你说的那样,为何你不在他们身旁,反而出现在这高老庄,搅俺老猪的好事?”

“实不相瞒,我是径直被南海观世音菩萨送来这里的,”柴溪耸了耸肩,“你信也罢,不信也罢,都与我无关。”

她知道一味坚持自己的说辞恐怕只会让猪八戒心生抵触,于是反退一步,让自己显得根本不在乎他的信任与否。

其实她心里紧张得要死。

猪八戒面上果然显出了犹疑之色,他慢慢放下钉耙收起了招式,看着柴溪半晌,显然终于相信了她的话。

“姑且信你一回,”他道,“那取经人——俺师父什么时候来?”

“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大半年。总之,应该没有太久才对。”

她完全是根据觉得距离“二师兄”加入队伍应该没多久了而瞎猜的。

柴溪看着猪八戒颇是不信任的眼神,心下不爽:“干嘛?我也不确定啊,你以为我想先来这里看你脸色吗?”

她一看到高秀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就怒火中烧,人家好好的一个大秀被关在这么阴暗无趣的地方,还要给他当老婆,简直想想就气啊。

“高才,”想到这里,柴溪没好气地来了一句,“把你家秀先搀回去。”

“哦、哦。”

坐倒在地上的少年唯唯诺诺地站了起来,腿肚子还有些打颤。但他这就想从柴溪面前绕过去,往高翠兰的方向走去,正当他跨过门槛的时候,猪八戒一声大喝:“站住!”

高才又扑通一声坐到地上了。

柴溪:“……………………”

“你干嘛?”她瞥了一眼又生气了的猪八戒,“你把人家关了这么久,就不许人家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既是俺老猪自己的媳妇,”被她的话一噎,猪八戒不知不觉也开始顺杆爬,“当然得由我自己扶!”

说着,他就往房里挤过来,还靠在门边上的柴溪连忙让开位置,生怕他挤着自己。猪八戒吭哧哧地进去之后,正要往高翠兰面前背对着他一蹲,“姐姐”二字话音还未落,就听得一阵东西倒地的声音,转眼间高翠兰就已经躲到了墙边。

猪八戒:“……………………”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柴溪:“………………活该。”

“暂且还是让高才扶出去吧,”她叹了口气,自己也重新迈进门来,扯住坐在地上一脸崩溃的高才的一条胳膊,硬是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然后又指了指猪八戒,“你,先给我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

“我凭什么听你的。”

嘴上这么嘟囔着,猪八戒却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看着高翠兰被高才搀着往前院走去。

柴溪也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你说当初好端端一姑娘,如今就跟弱柳扶风一般,既是你媳妇,你就不心疼?”

“……怎的个不心疼,”猪八戒讪讪地说,“我对她也不薄,我入这高家以来,从不曾吃过白饭,该出力的一样没少,如今丈人却想着赶我。”

“那你也不能把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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