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我?!当然不是,不是我!”吴嫣然情绪又有些失控,不过这次很快调节了过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是我,可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妙音姑姑,如果我真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你会不会怕我?”
“怎么会?”妙音对着吴嫣然笑笑,努力宽慰她的情绪,“早我眼里,小姐就是小姐,才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吴嫣然终于平静了下来,感动望着妙音:“姑姑你真好。”
妙音笑着走上前,将她领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的吴嫣然温柔道:“小姐的头发乱了,我重新给给你梳梳可好?”
“好!有劳姑姑了。”吴嫣然挪挪身子正对着镜子,先是同妙音道了谢,然后蹙眉看着镜中的那身红妆,起身非要换下衣服,后来才又坐到梳妆镜前,让妙音替她绾发。
镜中的吴嫣然一身淡色衣裙,肤如凝脂,清纯可人。她咬了咬嘴唇,拿起桌上的小罐子,抿了一点膏状物抹在了脸上,看着镜子依旧明艳照人的自己,吴嫣然对着镜子中的倒影笑了又笑,道:“谢谢姑姑,你对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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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间被封死换气窗的房间,屋里还是潮湿阴暗,墙面上青灰色的苔藓越发繁盛。
“唔······”红儿躺在屋子西北角的那张旧床上,胳膊上的血迹已然干涸,有不少蝇虫围着她的伤口飞旋盘绕,几只苍蝇落在了她的手臂之上,贪婪舔舐着她的血肉。
红儿被捆在床上,眼镜缠了布,嘴里塞了帕子,心中只觉无限恐惧。她很想逃,可是她完全动不了。
红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绝望过,也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害怕过。要是当初自己直接走了不回来了就好了,要是不回来就好了······
门“吱呀”响了,有人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红儿神经再次高度警惕了起来,她屏着呼吸侧耳听着,听那人越走越近,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透不过去,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滴答,滴答······”
红儿再次醒来时,眼前还是一片黑。胳膊很疼,她能感觉自己的血液汩汩往外涌着,可她不敢出声,因为她能感觉到,那个人还在。
察觉到红儿的僵硬,那人慢慢走上前,蹲下身来,再一次舔了舔她的伤口。红儿身子不由自主的战栗,那种湿热的触觉像是噩梦,紧紧将她缠绕。红儿忍着怕,动也不敢动,只盼那人舔了血,快快离开这儿。
可是那人却没按之前的习惯来,“他”舔了舔红儿慢慢不再渗血的伤口,忽然有些发狂,一口咬在了红儿胳膊上的伤口处,生生撕下来一块肉。
红儿如何还能忍住,可是任他叫的撕心裂肺,那人却是置若罔闻,等“他”放了手,红儿早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红儿痛的要命,一直紧绷的神经因为绷得太紧,终于断裂开来。她不管不顾大声哭嚎着:“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人站在床边,除了浅浅的呼吸,红儿几乎快要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啊?”
那人蹙眉看着痛哭流涕的红儿,略一迟疑,抬手扯去了红儿眼前蒙眼布。红儿身子一僵,哭都不敢哭了,闭着眼睛没敢动弹——她其实很想看看这个不停折磨她的人,是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可是她不敢看,也不能看。
若是不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看见了那人的脸,怕“他”怎么也不会放过自己了吧。
果然,原本拿起麻绳的那人手上微顿,手指掠过红儿的脖颈,发出一声轻笑,倒是个聪明的。
红儿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没敢喘大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说道:“我真的可以保守秘密,求你相信我······放过我吧······”
那人到底还是放下了手中麻绳,温柔摸摸红儿的脸。然后端着装着已经凝固血液的器具,悠悠走了出去。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红儿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才放软了下来。那人没有再蒙她的眼,长久习惯于黑暗,哪怕房间里的光线并不亮堂,她也是过了许久才慢慢睁眼适应了里头的光亮。
这是一间阴暗的旧屋子,房间里的摆着看着明显有些年头了,还有些器具,看着挺值钱,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品相。红儿隐约记得,自己回了府想找妙音拿东西,可是等她的功夫就被人打晕了。再醒来,人就被绑在了这个房间的铁床之上。
那个人每天都会来取她血,虽然“他”从来不说话,但是红儿能问闻到“他”身上的香气。那是她伺候了五年的主子身上的味道,她如何能分辨不出来。可是她家小姐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呢?
哪怕感觉出来是吴嫣然,红儿也不敢多说什么。她仍记得她想辞工时,吴嫣然说的话——
你可知道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不是忠奴,是死人!
红儿好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回来!
她越想越无奈,越想越恐惧。她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