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没说话。
吱呀一声,店主打开门走了。一直竖着耳朵的若笙听到门响立马松了一口气,把手上的抹布一甩,力竭般倒进了椅子里,两腿一跷头一歪眼一闭,跟死猪一样。
要是店主扭头回来看到这情景估计要气的跳脚,这副怠懈懒散的样子哪里还有原先勤恳蛮干的模样?
“累死了啊。”若笙闭着眼嘀咕道。
这家店是一个多月前若笙找的活计,店主是一个寡妇,原本和丈夫一直经营这家饭店,自从丈夫去世,一个人无力承担这么多工作,就时常招一些短工帮忙,工资日结。
若笙来应聘时店主原本有些不情愿,因为看她娇小柔弱的样子干不了什么活,但接下来若笙拿实力告诉了店主自己的价值,几乎一个人把三个人的活都给干了,加班也没问题,店主在感叹新一代祖国花朵彪悍非凡的同时也满意的不得了,给若笙开工资也爽快了些。
她睁开眼睛,全身仍酸累的站不起来,虽然把身体素质提上来了,可过度消耗体力的话就仍然跟会累的如同搬几十吨砖。她在这个店干了一个多月了,凭着吃苦耐劳的精神,一路过关斩将,硬是把原本一起干活的三个员工给挤掉了,到了三份工资。
原因是这样的。
机灵、勤快、踏实……这优点基本上都被若笙一个人给占了,店主很快发现其它仨人基本如同摆设一样没什么卵用,于是想把他们辞了,开始这仨还颇有不满,仨人那目光就像是恨不得生吞了若笙一样,可是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原本怨恨无限的几个人只要对上她的目光就立马就慌张的垂下头去,搞的若笙自己都纳闷,她又不是洪水猛兽。
其实她离洪水猛兽也不远了,那几个人默默的想。
大概是若笙刚来没多久的时候,大家都私底下叫她洗碗妹,因为她可以几小时歇都不歇的洗几百个碗,洗出来的盘子都刺眼反光的,堪称污垢收割机。当然这事若笙是不知的,只是觉得大家看她的目光有些微妙。
有一次,快要打烊了,几个醉汉喝酒划拳吃霸王餐,当天刚好是若笙和俩个眼镜男值班,俩眼镜男都不愿意惹事,只盼望着那几位吃饱喝足赶快走。谁知碰巧厨房的若笙洗完碗推着车出来收盘子了,见快关门了还有一桌没走,这里又不是烧烤摊,又不营业到半夜,于是过去要单结账催促人走。
哎呀妈呀当时那个醉汉一下子火了,嗷呜一声tm的你知道老子是谁不这一条街上谁敢问老子要账单你不想混了吧云云。俩眼睛男当时都要吓死了,想过来劝又腿又软的走不动,偏偏还看见刚来的洗碗妹还不知死活一般跟人讲道理,彻底把人家醉汉大哥大惹毛了,一句“你们这店不想干了吧”就把啤酒瓶儿跟电视上一般敲碎了,那玻璃渣子飞了一地,那大哥眼都不带眨的,活生生一个道儿上的猛汉。
俩眼镜男一看,完了,连准备报警的手都软了,洗碗妹完了!就在他们以为若笙下一秒被打开花时,看到她纤细柔弱的手往那醉汉胳膊上一搭,往上一扭,顿时清脆的咔吧声就响了起来。眼镜男懵了,醉汉自己也懵了,在意识到疼痛之前,忽而看见眼前的少女叹了一口气,伸腿朝自己肚子上一踹,顺势拉着胳膊往下折叠,接着就感觉她的膝盖骨朝自己的鼻子顶了过来,疼痛与鼻血同时喷涌的那一瞬间,又看见她拽着自己一个哥们的头发往泔水桶里按……
……总之当天警察赶到时,就看到了这般妖娆的一幕,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一个一脸淡定的少女踩在水盆里醒酒。
那之后不久,剩下的三人便主动朝店主辞了工作表示自己压力太大无法胜任后匆匆离去。
而后沈若笙就一边儿纳闷一边破例拿了三份工资。
望了一眼天边的月色,若笙把剩下的活匆匆干完,拧了抹布把桌子再擦一遍就锁门回家了,唐母倒是没有问若笙为何回来这么晚,她觉得一定是学校的课业繁多,这样一想,又觉得若笙的天天学的累死累活的营养跟不上怎么办,于是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去买点食材回来好好做一顿。
若笙没说的是,圣德尔培交学费的时候到了,她自然不可能让唐父唐母出这个钱,他们二人照顾唐家弟妹就已经够操劳繁累了,而圣德尔培教育机构的学费又宛如天数,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因此一个月以来,她到处打工,又拿身份证办了一张银行卡,至今为止存了六千多,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圣德尔培学制跟普通高中差不多,一年两个学期,不过却是放假前就要将下个学期的学费上交的,因为要预备下学期的校服、教材、体育器械、很多很多东西,因此拖欠学费很可能意味着下个学期你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心里暗暗盘算着,若笙很快滑入睡梦中。
第二天,若笙隐隐感觉心中有些不安稳,正郁闷惆怅,一抬头刚好对上韩苗可怨恨的眼神,她的眼神不是针对谁,而是怨天尤人般的强大怨念……估计是上次顺便帮她出了个名的原因,韩苗可最近心情很不好。然而她不爽了若笙就爽的不得了,看着一脸吃了屎的韩苗可,若笙心中的那一点不愉快就烟消云散了。
讲台上,过于臃肿肥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