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的语气很生硬,把我和那个女人都吓了一跳,那女人抬头疑惑的看着师太,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姑娘啊,生死两家人,你听贫道的话,你爹爹不再是你以前的爹爹,这个家也不再是你以前的家,拾掇好贴身的衣物,快快逃命去吧!”
师太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外面一阵阵激烈狗叫的声音,那声音十分凶恶,好像是斗狗掐架一般。
我好奇的往窗户外面看去,只见这村子的街道上全是一条条恶狗,毛色杂七杂八,眼睛通红,口齿流涎,一看就是那种疯狗。
“师尊!外面好多的恶狗!”我惊恐的说道。
妙静师太皱起眉头,沉吟片刻之后叹息道:“只道是因果报应,循环不爽,没想到来的这般快!”
那些恶狗在街上真呜呜的哼哼,好像在寻找着进攻目标,不远处的其他人家里,传来一阵阵的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有男有女。
“师尊!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村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恶狗?这个村子到底怎么了!”我生怕这些狗发现了我,不敢再继续往外看,扭回头惊恐看着师太问道。
“祖坟流血,其户必绝!这村子不肖子孙太多,老天爷也容不得啊!这辈子人没做完,就要变成畜生,等不得来世报应了!”
师太摇头叹息,搀扶起那个跪在炕沿儿上的女子,耐心的说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你回来了吗?这个村子里不再有活人了!你们村子的人造孽太重!老天爷也容不得!”
令我吃惊的是,师太说完之后,那个女子竟然丝毫没有吃惊的样子,而是目光呆滞的凝视着前方。
良久,那女子收回迷茫眼神看向我和师太说道:“我们村里面的年轻人全都好吃懒做,吸料子的吸料子,赌博的赌博,稍微有点儿出息的全都离开此处不再回来,剩下的全部是啃自己爹娘的二世祖,村子里有几家麻将馆儿,他们每天除了赌博,几乎无事可做,没钱了就管自己父母要!”
“你们村儿的老人都是怎么安葬的呢?”师太神情冷峻,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女子问道。
那女子听师太这样问她,突然有些慌张,片刻之后胆怯的低声应道:“都打发了……”
“都打发了?啥叫都打发了?”
女子的话,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连忙追问道。
“老人年岁大了,家里人就不给吃喝了,然后让他躺在床上自生自灭,等到死了就安排白事儿给埋了……”女子话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就像是蚊子在哼哼。
“无量天尊!你家想必也是吧!”师太高念法号,面沉似水。
女子身子一颤,微微的点点头道:“俺爷爷,俺奶奶也是这般……”
我心下一沉,心说这可真他妈的够操蛋的!爹娘把你们拉扯大,你们不说好好孝敬,竟然让老人活活饿死,真他娘的连猪狗都不如啊!
女子擦了擦眼泪,咽了口吐沫说道:“昨天夜里,俺那几个兄弟说,要么就把俺爹打发了,办白事儿捞点儿回头钱,要么就把俺娘的嫁妆盒子拿出来充当赌资,俺爹不肯,他们就拽住俺爹的衣服和被子,你们看,俺爹的衣服都被撕烂了……”
我和师太一看,那何止是撕烂,老头子的胸口都被挠出了一道道血痕。
“冤孽啊!冤孽!姑娘,你爹虽死的凄惨,但已非正常的尸体,安葬的方法也极为特殊,入葬之后,你万勿回来看他,不然你性命不保!今天夜里,我们师徒儿二人带你离开这个村子,你上了大道后一路向北,去那陕西境内谋生活去吧,就当你从来没有过这个家!”师太正色道。
那女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家中可有公鸡?”师太认真的问女子。
那女子两只手搓着破衣角,尴尬的说道:“家中值钱的东西都被俺那几个变成畜生的兄弟祸害光了,没啥好吃的招待二位,厨房的缸里还有玉米面儿,俺这就去给两个师父去熬粥。”
师太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要公鸡又不是为了吃!没有鸡,可有蜡烛?”
“这个有!”
女子呆愣的点了点头。
“把所有蜡烛拿来,我给你爹做法事!”师太严肃的说道。
一听师太说要做法事,那女子精神状态马上好了很多,连忙进了里屋去找蜡烛。
不一会儿,那个女子拿出了几截儿长短不一的白蜡来,交给了师太。
师太拿在手里端详一会儿后叹息道:“没有鸡血,效果一定会打折扣,能封住一时是一时吧!”
说罢,她让女子点着了蜡烛,然后端着蜡烛来到了那个老头的跟前。
师太举起蜡烛,一滴一滴的将那白蜡滴下来的蜡汁滴在那个死老头的眼睛上。
“大师,你这是干什么!”那女子惊恐的问道,上前欲阻拦师太。
“莫要乱动!你爹五子化畜,已为大凶,如不封住邪魄,必将遗祸千里!”师太又厉声的呵斥女子。
这个时候,屋子的破门板外面响起了一阵阵恶狗欲咬人时候的哼哼声,想来是刚才屋子有人说话,被它们给听见了。
那女子一脸惊恐,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再言语,而我则是顺手抄起了一个板凳盯着门口,心说,你他妈的敢进来?进来我就砸死你!
师太不慌不忙,依旧继续用蜡滴在那个老头的脸上滴着,眼睛,口鼻,耳朵,全部都被师太用蜡给层层封住,此时那老头的脑袋上白哗哗的一片,全部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