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言重了,医者救人乃是本分,”夏姑娘知道章茹这是故意教训二少爷给自己瞧的,只端庄大方地回了一句。
徐氏和章茹见她这般知书达理,都极是满意。再加上自家又都有两个小子,竟是生出了旁的心思来了。
沈如谙转头,见她面色泛红,还以为她是被姨母说地不好意思了,立即便站出来说道:“姨母只管放心,昨个爹爹就已经吩咐过了,长乐屋子里的丫鬟各个都是懂事的,肯定不会慢待夏姑娘的。”
章茹这才点点头,她又翘首往里面瞧了一眼,有些心疼地问:“长乐睡了吗?我们可能去瞧瞧?”
这会沈长乐疼地正满头大汗地,如何能睡得着。旁边的春柳,一个劲地拿帕子给她擦汗。所以章茹进来,一瞧见她这副模样,眼泪又在眼眶子里打转了,心疼地哟。
“好孩子,姨母来了,”章茹坐在她床边,瞧着她这小脸苍白地,又见她额头一直出汗,问了春柳才知,是疼的。
章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得亏你外祖母没来,若是瞧见你这幅模样,定是要哭上一阵子的。我一听到这事,眼前一黑,就差点昏死过去,你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以后到了底下怎么跟你娘交代啊。”
沈长乐虽然也想安慰姨母,可是她浑身都疼,一抬手指头,肩膀上的伤口就已经牵着疼起来了。
还是旁边的沈如谙发挥自己的长处,不停地哄着章茹,这才让她勉强破涕为笑。倒是旁边的舅母徐氏,脸上也是心疼地表情,不过问地话却句句都在点子上,她瞧见沈长乐脸上没什么伤,自然已经放心了不少。不过姑娘家处处都精贵,就是身上也是不能落了疤的。
因此她便又问了夏姑娘,沈长乐身上会不会落下疤痕,夏姑娘自然是如实告诉,这要看日后的愈合情况,她也说不得数的。
“别担心,舅母家中有好些药膏,等你身子好转了,就给你送过来,你这会安心养好伤,”徐氏安慰她。
沈长乐这会醒了,才想起来,“二哥哥,爹爹可有派人给我去请假啊?”
章茹和徐氏面面相觑,倒是沈如谙一副你真是够了表情,说道:“要不是为了这劳什子的女学,你压根都不会受伤,爹爹气地不轻。”
“谁说的,人有旦夕祸福,若是真倒霉,便是在家里都躲不过,”她说了这么一大句,不由气喘吁吁。
章茹立即变了脸色,轻斥道:“胡说,小孩子家家不许说这些。”
“好了,我瞧长乐说了这么些话也累了,咱们还是先回去,让她好生养伤,等过几日,再过来瞧她,”徐氏瞧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立即说道。
章茹虽然不想走,可是小姑娘的脸色是真的苍白,她也生怕耽误了她休息。便和徐氏离开了,不过走之前还是千叮咛万嘱咐沈如谙,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有什么事情要立刻派人告诉她们,免得再像今个这回一样,隔了一天才收到消息。
本来就是沈令承不许人回禀的,怕惹得章家老太太担心,沈如谙自然不敢置喙他爹,只得点头。
傍晚的时候,叶菱哭哭啼啼地跟着叶兰亭一起来了。一大清早,消息就已经传开了,再加上沈令承派了人到女学去,听说不少黄字班的姑娘都哭了。
沈长乐躺在床上,听着叶菱哽咽地描述,竟是觉得有些好笑。她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好人缘,叶菱用粉色绣兰花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她哭地眼睛都肿了。
“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了,”叶菱瞧着她的脸色,眼泪犹如珠子般,一串一串地往下落。
“好了,别哭了,”沈长乐还是说不了很长的话,姨母离开之后,她便又睡着了,一直睡到叶菱来前的半个时辰。她吃了点东西,子,手臂自然抬不起,是春柳喂她的。
“这可真是太吓人了,好好的马怎么就发疯了呢,”叶菱有些不解地问。
沈长乐瞧着她可怜的小模样,忍不住扯着嘴角,想要露出一点笑,只是这笑容还没扯到底呢,就见叶菱将身子挪近,用只有她们两人的声音轻声说:“兰亭哥哥也担心死了,他就在外面,特别想见你。”
“不见,”若是平日里,沈长乐还能说出一大通,男女授受不亲,到底是外男,这般见面不合规矩。可这会她没有这样的精力,也没有这样的精神。
叶菱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般强硬,本就哭地有点红地脸颊,一下涨地通红,巴巴地瞪着她,似乎在等她说一句软和地话。
沈长乐平日里一向最让着她,见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自己瞧,也是无奈,只得轻声说道:“叶公子是外男,如今我衣裳不整,不便见他。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乐姐姐,你别这样……”叶菱眼泪又下来了,她今日瞧见兰亭哥哥时,都大吃一惊,他瞧起来憔悴极了,脸上带着万分着急地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可怜,她一向最喜欢叶兰亭,小时候时常跟在他身后,如今见他这般,自然也想成全了他的心意。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乐姐姐对兰亭哥哥总是这般不待见,之前兰亭哥哥初来京城,给她带的见面礼,不知要比自己的好多少辈。可她一点都不嫉妒,她喜欢乐姐姐,也喜欢兰亭哥哥,要是乐姐姐能成了她的嫂子,她自然是百般愿意的。
沈长乐脸上露出苦涩地表情,叶菱这番模样,她心中实在也是不好意思。她之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