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来想去,就是这个五婶子了。
沈长乐低头笑了一声,悠悠提醒,“还不知道这动乱什么时候能结束呢,这里就只有五婶子会做饭。你若是让她扇扇子,你不怕她一时不忿,故意把饭做的难吃。”
“她敢,”沈锦不屑地说。
“那可说不定,”沈长乐故意说道,其实她也知道五婶子定是不会拒绝的。只是沈锦太过刁蛮,五婶子也并不是她们的奴仆,帮她们做饭本已经伺候着了,要是再一味地让她做这个做那个,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沈锦还要说话,突然院子门被拍了几下,只听五婶子在外面高声问道:“是谁啊?”
“娘,是我回来了,”一个憨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五婶子赶紧出去,开心道:“是大林子回来了?”
“是啊,娘,是我,”外面的人又喊了一声,随之而来的就是门栓被打开的声音。
沈锦已经站起来,朝着外面望过去,没一会她就兴奋地说:“三姐姐,是先前那个马车夫回来了。”
沈长乐自然听出了他的声音,只是眉头却微微皱起,因为此时外面响起的脚步声,十分迅疾。待那人到了门口,便站在外面,轻声说道:“娘娘,外面已经戒严了。”
“戒严?”沈长乐吃惊地问道。
可是似乎要回应她的疑问似得,一阵又一阵的鼓声想起,这处民居本就是在闹市之地,离街上也极近。所以路上有个什么声音,这里就能听见,一阵又一阵的鼓声,又沉又闷,如同敲打在人的心头一般。
“属下回来的时候,路上就已经开始戒严,听说是不能随意外出,方才路上已有行人被杀,”此时就算他再沉稳的声音,都缓解不了屋子里两个人的紧张。
沈锦何曾见过这样的架势,在她的世界里,别说是造反了,就是朝堂都只是个模糊的事情。从前她每日要烦恼的,也不过就是今日该穿什么样的衣裳,又或者是穿什么样的鞋子,能在书院之中出些风头,女学里的衣裳和发式都是固定的,也只有鞋子是随学生选择的。所以女学学生唯一花心思的地方,就是鞋子了。
可是现在她担心的问题,突然从鞋子变成造反,她这心里如何能不害怕地厉害。
她站在沈长乐的身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沈长乐,似乎在问她们要怎么办。
“宫里呢,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沈长乐又问。
“先前皇上派总管太监到各府传召王爷和王妃,如今各位王爷正带着王妃已经进宫了,”外面的声音继续说道。
已经进宫了,沈长乐蓦地拽紧手心,难不成这一世,还是那样的结局吗?
“王爷何时能赶到京城?”沈长乐又问。
如今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纪钰的身上,晋王肯定是让富海假传皇上圣旨,以骗得几位王爷进宫。只要他们一进宫,那就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这一夜过的无比的漫长,以至于旁边沈锦轻微的呼吸声,都能让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过了一整天,京城里的情况越发地严重,昨天还只是街上戒严了,听说今天已经有不少人家的大门都已经被包围了。据说永顺伯府被翻了个底朝天,好像是德妃娘娘和九皇子都不见了。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沈长乐竟是不知心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如何。
而她心底松了一口气,可是宫里的晋王和淑妃两母子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晋王虽然暂时控制了宫中的局势,可是他没想到皇上居然还留了一手。此时有一队侍卫,竟然还忠于皇上。虽然只有区区百人,可是全都龟缩在勤政殿。
如今勤政殿中,不仅有皇上,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和王妃。
“待会你把那几个贱人都带到勤政殿去,让皇上瞧瞧,要是他再不传旨的话,那就一个个杀了,我倒要看看,那些个王爷,瞧着自己的亲娘被杀,还能当缩头乌龟不成,”淑妃狠辣地说。
晋王犹豫了下,说道:“可是这么做,会不会让他们狗急跳墙?”
“狗急跳墙才是最好,如今他们都躲在勤政殿里,又一时半会攻占不下来,倒是宁愿让他们出来,”淑妃低头看着手上带着的长长护甲,柔美的脸上出现阴狠的表情。
可不就是最好,最好能将这些人都杀了,一个都不留下。
“对了,德妃和九皇子找到了没?”淑妃又想起来这个心腹大患,若是说这些后妃和皇子之中,她最担心也最恨的就是德妃。
之前本就有消息传出说,皇上想要立德妃为皇后。淑妃当时听到时,就觉得整个人都绝望了。她出身国公府,乃是后妃之中出身最为尊贵的,又为皇上生了二皇子。可偏偏最后和德妃斗了一辈子,难不成还要看着死对头登上皇位不成。
一想到日后要给她请安行礼,淑妃一颗心就跟火烧似得。
而等皇上对二皇子说出那番决绝的话之后,他们母子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日后也没好日子过,就不如拼上这一回,左右富贵在天,成事在人。
二皇子的岳父本就是掌握兵权者,虽然皇上之前已经逐渐在削弱他手中的兵权,可是还未彻底解决这个隐患呢,二皇子就已经造反了。此时他手中的兵权虽不多,可是却足够控制一个京城。
而现在京城连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