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皇上要立德妃娘娘为妃的消息,您是从何处得知的?”沈长乐忍不住问道,如今皇上不是身子不好,已好几日未上朝了。爹爹又怎么会突然得到消息呢。
如今局势复杂,有些人谋定而动,可是沈长乐却不敢乱动。甚至连卫国公府,都因为她嫁给纪钰,而自然而然地被看作是昭王爷这一派的。
这个时候,爹爹就算叫她回来,都是用的自己生病的借口。所以沈长乐如何会不知道,如今局势的紧张。虽然表面上,一切还都如常,可是越是这种宁静,就越发地让人不安。
特别是皇上如今身体不好,可不管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都安静地有些过分。
“我自然是有我的消息来源,皇上要立皇后,总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总有透漏点给内阁知道的,”沈令承蹙着眉心,明显有些焦虑。
若是王爷在京城的话,他也不至于找沈长乐过来商量。可偏偏时机太不凑巧了,昭王爷这刚离开京城,皇上的身子骨就不好了。
可没有皇上的命令,王爷也只能在边境,就是想回来,也轻易动不得。
沈长乐却在听到他的话后,陷入了短暂的思虑之中。皇上若是真的有意立德妃为后,那就说明他也确实是属意立王爷为太子,要不然也不会透话给内阁。
所以沈令承也就是想知道,昭王爷现如今有没有回京的消息,这也是他着急叫沈长乐回来的原因。
若是皇上当真打算立德妃为后,那他就一定会让昭王爷回来的。就算王爷秘密回京,他也会透漏点消息给长乐的。可是如今长乐肯定地说,王爷并没有回京的打算。
沈令承心中不由担心不已,毕竟对于他来说,这并不算个好消息。
“可王爷真的没有同我说要回京,”沈长乐再一次肯定地说道。
沈令承摇头,又朝着长子看了一眼,而沈如诲一直在听着父亲和妹妹说话,并未开口说话。此时父亲的目光扫过,他缓缓开口道:“如今京城行事波诡云谲,王爷又远在塞外,只怕是鞭长莫及,所以长乐,你要尽快地联系王爷,将此间消息告知王爷。”
虽然他们都知昭王爷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只是沈家如今已经被绑在了昭王这条船上,既是上了船,也该早些做准备才是,万不能等到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我知道,我会尽快给王爷写信的,”沈长乐心事重重地点头。
沈如诲突然说道:“不要写信。”
沈长乐不明所以,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写信的话,那要怎么办?
“你与王爷的日常来信还是照着往常那般去写,你们可有秘密联系的渠道?这些消息都是绝密的,千万不能被人截获,若不然的话,日后只怕是后患无穷,”沈如诲提醒。
倒也不是他想得太多,只是如今局势不明,谨慎些总是不坏的。
沈长乐只觉心中沉重,原本她对于皇上的病情并未在意,因为依照着她的记忆。皇上最起码要在三年之后才会出事的,所以一开始她也只是当作是小病而已。可现如今,听着爹爹和大哥哥的话,她才知道这次只怕,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了。
难不成历史当真提前了,原本应该三年后发生的事情,真的要在如今发生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长乐的脸色都白了,如果真的是晋王登基,那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沈长乐不禁想起当初的传闻,虽然她是在后宅,具体的事情并不清楚,可是谁死了谁活着,却还是一清二楚的。大皇子被杀,三皇子被囚禁,而四皇子则是相安无事,五皇子因是大皇子一头的,在晋王登基的时候,就在家中悬梁自尽。为此晋王登基之后,还宽恕了五皇子的亲眷。
九皇子和德妃呢?
她突然想起,德妃似乎在皇上病逝的时候,就失踪了。后来纪钰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反攻回京城,失踪半年多的德妃娘娘也随之回来了。
而九皇子也是毫发无损,因为纪钰登基之后,除了追究了二皇子一系之外,都赦免了其他几个兄长。更是在皇室分支中挑选了一个适龄孩子,过继到秦王名下。当时二皇子斩草除根,连年幼的纪泽瑞都不曾放过。所以为了让秦王不至于连香火都断了,纪钰不仅将过继了孩子,甚至还将秦王爵位和府邸重新赏赐与他。
只是当时他登基的手段过于雷厉,又在登基之后,大批清算了废帝心腹,弄得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恨不得将皇室之乱所有的帐都加在他一人身上。
沈长乐不禁心痛,哪个帝王会不在乎自己的声明,虽然功过自有后人平定,可是如果是人活着的时候,受尽误会,就算后人能平定,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所知道的是纪钰,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他所做的一起都无愧与天地,无愧与祖先,更无愧与天下。
待回府之后,她便迅速地给纪钰写了一封信。只是这一次她将管家找了过来,在纪钰之前,就曾与她说过。若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要告诉他的,就可以找管家过来。
之前她所写的信,无非就是家常,所以她都是走的普通驿站。
而现在,就是到了他所说的紧急情况。
她亲自将信交给管家,并交代道:“这封信务必要交到王爷手中,若是落在别人手中,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娘娘请放心,小的明白,定不负娘娘和王爷的嘱托。”管家将信小心翼翼地踹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