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玉飞也似地到了秦慕云近前,赶紧从怀中拿了一粒丹药,送入秦慕云口中。秦慕云才要说话,柳盈玉温柔地说道:“云哥哥,你先不要说话,把真气归于膻中穴,再缓缓导入关元穴,流于全身,顺势呼吸,积敛宗气,把真气运行一个小周天……”
秦慕云按照柳盈玉所说,打坐了片刻,觉得内力运行顺畅,胸中舒适许多,朝柳盈玉点了点头,以示感谢,这方才缓缓站起身来。
柳盈玉到的那大和尚近前,说道:“大和尚,我慕云哥哥刚才手下留了情,你怎么使了全力,也不知羞!”
“休得无礼,这是少林寺的渡厄禅师。”沈惠承上前施礼:“大师,许久不见了!”
“罪过,罪过,小姑娘说的没错,渡厄研习佛法几十载,尚且不如这个小施主慈悲。”渡厄禅师说道:这位姑娘也不算是无礼,若说她的父亲和我师尊无垢大师是同辈,她也算是渡厄的前辈了。”
众人听了,无不心惊,只是不知眼前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何来历。
陆泓广跌倒在地上,依然不能起身,余万涛赶忙把陆泓广扶了起来,余万涛被扶到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又是一口鲜血,这才气息变得顺畅起来,只见他用手点指着秦慕云,说道:“小子,你,你——”
陆泓广本想说这件事我和你没完,只是现在被秦慕云两掌打得口吐鲜血,已经颜面丢尽,若是只在言语上显得自己没处下风,那他这个帮主先不说在江湖之上是如何如何,只怕在帮派里,在普通的帮众面前的威望也会一落千丈。只是,他不论如何,这口气总是觉得出不来,想到这里,又是几声咳嗽。
“乡下小子,你忒也卑鄙无耻,我们帮主念你是晚辈,怕你被他的内力震伤,这才只用了些许内力与你掌力抗衡,谁想你这个蛮小子竟不知好歹,对我们帮主突施暗算,当真是下流至极!”余万涛为了陆泓广和鸿海帮的颜面,也顾不得江湖前辈的身份,竟对秦慕云以恶言相辱。秦慕云不讲江湖道义,为在江湖成名不择手段之类的等等!
秦慕云被余万涛的话噎的一愣,他本来以为陆泓广内功深厚,刚才自己的两掌又并未使出全力,哪想对方不但不感激,反而更是恶语相向,自己真是不知如何应对了。
柳盈玉知道秦慕云心地纯善,方才已然将陆泓广打伤,心中有些许不忍,便插着腰,笑道:“余副帮主倒是念着晚辈,这不,才把刚才那位小哥给刺伤了,要是换做些心狠手辣的主儿,恐怕那小哥的臂膀都不保了!我在这里代那位小哥谢谢余副帮主的顾念之恩!”说着,佯装着施了一礼。厅堂之中,有的人竟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你——”余万涛真是不知如何回击了。
“那好!”柳盈玉接过话来:“刚才陆帮主说的话——”她说到这个话字的时候故意顿了顿,提高了一下声音,好让在场的人听的十分的真切。
余万涛哼了一声:“我鸿海帮行事从来就是吐吐沫就是一个钉,我们帮主说的话——”说着看了一眼陆泓广,陆泓广勉强点了点头,余万涛这才继续说道:“当然算话,兄弟们,撤!”说罢,两个帮众扶着陆泓广出了大厅,上了门外准备的一辆马车,鸿海帮的人跟在马车后面去了不提。
在场的各路英豪见秦慕云宁可自己被掌力反噬所伤,也没有对刚才忽然而至的渡厄禅师的下重手,心中不禁惊异,对于这个看似鲁莽的少年都怀着几分的敬意,同时又对鸿海帮一等人众的无赖态度有些反感,只是今天鸿海帮和自己是同一个阵营,做着同一件事情,也就没好发作。
柳盈玉把秦慕云扶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花儿的手帕,伸过手来要给秦慕云擦拭嘴边的鲜血,秦慕云一摆手,说:“玉儿,我没事!这手帕,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柳盈玉本来看着秦慕云伤势不轻,美目微蹙着,听了这话,却星眸含泪地笑了:“云哥哥,我这手帕可不是那次在庙里的那只,可没放什么mí_yào,消魂散之类的,你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你还担心我会害你啊?”
秦慕云又摆了摆手,急道:“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怕把你的手帕弄脏了,你不能用了,就不好了。”说着竟要用自己的衣袖去擦。
“我对你——”柳盈玉急忙拉住秦慕云的手臂,忽的脸红了,低头道:“这一块手帕又算得什么?”
“我真的没事!”秦慕云强打着精神,活动了两下,勉强笑了笑:“你看,现在都行动自如了。”
柳盈玉忽的抬起了她的小拳头,轻轻地砸在秦慕云的肩膀上,她那薄薄而又圆润的嘴唇颤抖着说道:“你这个傻瓜!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你叫那个姓陆的一掌给打翻了的好!也省的我在这里为你白操那份心。”说着,扭过头去,竟也不说话。
秦慕云也不知道为什么柳盈玉会忽的恼他,只是看了她有些莫名的形状,实在不知说什么才能让她变得像以往开心起来。
柳盈玉回过头来,见秦慕云一脸迷茫的样子,便又拿起刚才的手绢,轻轻擦拭着秦慕云那稚嫩的脸,秦慕云只觉得一阵香气扑鼻,这是他在夏日的花海之中常常闻到的花香,只是,在这浓烈的花香之中夹杂着麻酥入骨的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幽香虽然比起那种花香来,更加恬淡,却是那么的怡人,又看了一眼柳盈玉的纤细凝脂的手腕,当真如诗云“炉边人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