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樊歆便在温氏的别墅住下。白天,温浅去公司总部忙公务,夜里他会回来陪她。樊歆宅在家,练琴跳舞或者练声,依旧积极勤奋。就在她以为会日复一日就这样过下去时,两天后她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
是赫祈的电话,他知道她回国,打个电话问候。樊歆很高兴,无论她跟慕春寅关系如何,赫祈依旧是她的朋友,这点不会改变。
赫祈说明天是他生日,邀请樊歆参加。樊歆倒是想去,但碍着慕春寅最后婉言拒绝,赫祈略显失望,却没强迫她。
挂电话后樊歆有些后悔,入行几年,赫祈帮了她许多,如今他生日亲自打电话邀请,她不去说不过去。
樊歆把这事琢磨了一晚上,第二天独自上了街,担心温浅担心,她说是去赴同学聚会。在街上,她给赫祈挑了件礼物,送到凯越酒店——即便不参加派对,也该送件礼物聊表心意。
赫祈的派对把整个十二楼都包了下来,樊歆想着慕春寅在上面,便没上去,她站在一楼给赫祈打电话,让赫祈的助手下来拿。五分钟后没见到小助手,却见赫祈与周珅一道下了楼,两人收了礼物后不让她离开,非要她上去吃块蛋糕。樊歆的力气哪抵得过两个大男人,连拽带拖的被扯上了十二楼。
十二楼并没有樊歆想象中那么宾客云集,赫祈只开了小规模的私人派对,来的都是些交好的朋友。樊歆忐忑扫视一圈,还好,一群人围在前方兴奋吃蛋糕玩纸牌,大厅内盈满香腻的糕点甜味与香槟醉人的香气——并没有慕春寅的身影。
樊歆松了一口气,接过侍者递来的蛋糕,意思几口后想要离开,却突然被不远处的某个女郎认了出来。
那女郎很面熟,也是圈里的,曾跟樊歆一起上过娱乐节目,她瞅着樊歆惊讶的道:“呀,那不是樊歆嘛!”
所有视线一霎投来,前方本聚在一团玩纸牌的人群纷纷散开,随着莺莺燕燕浮云飘散,一张熟悉的脸孔自人群中缓缓露出。
樊歆呼吸一滞。
慕春寅。
原来他在这,只是方才坐在沙发上,被纷扰的人群包围住而已。
看到她的出现,宾客们的眼光瞬间变得怪异——樊歆是被盛唐封杀的人,如今出现在盛唐总裁面前,照盛唐先前对她的封杀以及天价违约金等一系列赶尽杀绝的做派,接下来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
人群中的樊歆有些局促,她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是想走。慕春寅却截然相反,他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瞧着桌上的纸牌,伸出漂亮修长的手指,慢悠悠出了一张黑桃a——从始至终,他从容的玩着纸牌,仿佛压根不知道她的出现。
赫祈走过来,试图替樊歆解围,“樊歆刚好路过,我请她吃块蛋糕……”
他的话在硕大的空间内显得无比突兀,没人敢吱声——头条帝在场,敢搭理他封杀的人,岂不是跟他对着干?
一时间大厅寂寂无声,连一根针坠地的声响都听得见。樊歆尴尬地想要离场,不料一个声音嗤笑着响起,那嗓音低沉磁性,原是十分动听的男低音,此刻却含着讥讽之意,“樊歆?樊歆是谁?”
全场将目光投向沙发上的人,不明白头条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沙发上的慕春寅自沙发上站起了身,他一袭休闲装,宽松的款式仍穿出玉树般的挺拔修长。晌午的阳光投进来,打了柔光般温煦,照得他的脸润泽如玉,他乌黑的眉宇微微挑起,自有一股漫不经心的轻佻与蔑然。
他慢慢靠近樊歆,蓦地轻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水性杨花的女人吗?”他一字一顿,将那“不知好歹,忘恩负义,水性杨花”几个词咬得重重的。
众人惊在当场,赫祈周珅齐声阻止:“春春!”
樊歆无地自容,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当众甩了一记耳光。她再待不下去,将未吃完的蛋糕放到了茶几上,对赫祈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再次祝你生日快乐!”
她在人群或同情或讥诮的眼神里匆匆离场,走出派对大厅时,兜里的手机一响,她接了起来,是温浅的电话,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雅温文,隔着虚空辗转传来,“同学会玩的开心吗?”
樊歆握着电话,怕他听出什么异常,努力将声音放得平静,“开心呢,已经结束了……我马上就回家。”
“好,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坐同学的顺风车!你忙吧,本来事儿就多!”
温浅似乎是想她了,煲着电话粥不愿放,转了话题,“我中午吃的外卖,味道不好,想念你的鸡汤。”两人住一起后,她便时常下厨做饭给他吃,他渐渐也依赖了这种状态。
电话里的他温声细语拉家常,樊歆听在耳里没由来的心安,方才的紧张渐渐缓和下来,她对着手机说:“你再忍几个小时,回来我弥补你的胃。”
“你要做什么弥补我的胃?”
“桂花汤圆好不好,不然虾肉馄饨,或者……”
这话没说完,身后劲风一扫,她掌心的手机被劈手夺走,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子猛地被人一推,塞进了派对大厅外的更衣室。几乎是同一时刻,咔擦一声响,更衣室的门被反锁住,这不足十平米的房间,迅速成为一个封闭的密室。
推到门后的樊歆在惊魂未定中抬起头,就见慕春寅阴郁的脸出现在眼帘。他关掉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