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晕过去多久,齐湘被彻骨的冷意冻出一些意识来,周身湿漉漉的,仿佛是浸泡在冰冷的水中,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啊”地叫出声。
周围是从未见过的荒山野岭,而她浸泡在一片水潭里,只露出脖子以上在水面。潭水冰冷深幽,她被扒了外衣,只剩里头薄薄的打底春衫,冰凉的水无孔不入浸到全身,她冻得直打哆嗦。
她下意识扭动一下身子,这才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再一看——她居然被绳子五花大绑了!她刚想惊呼,随即腰部剧烈一痛,她低头看去,便见腰部有根粗麻绳,一端将她牢牢捆绑,另一端悬在岸边的一株大树上。
而树下斜靠着一个人,正好整以暇地喝红茶。见她醒来,他笑着打招呼:“齐湘,醒了啊。”
齐湘冻得打寒颤,理智让她强压住腔中的怒火没有破口大骂,只冷冷道:“慕春寅,你这是干什么!”
慕春寅嘻嘻一笑,“没什么啊?只是觉得我家樊歆太心软了,就那么简单的放过你,少爷不甘心啊!”
齐湘冷笑,“明人不说暗话,你想怎样?”
慕春寅向左右一招手,“来,让她知道我要干嘛。”
右侧保镖手里握着根绳索,闻言倏然松手,随着绳子刺溜一滑,被悬在水潭半空处的齐湘骤然下沉,从头到脚浸入水中。
四溅的水花中,无边无际的水立刻从齐湘耳鼻口腔涌入,她在水里不住挣扎呼叫,吐出一大串气泡,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大概泡了四十秒钟,身上的绳索一提,她被拉扯出了水面,她狼狈地悬在半空,再顾不得什么姿态,一边呛水咳嗽,一边向慕春寅怒骂:“慕春寅你这疯子!”
慕春寅只是笑,手一摆,身后随从再次将绳索松下,齐湘再次咕咚一声,如石头般没入水中。
四十秒钟后绳子拉起,还未等齐湘说话,绳子再次落下,就这样一收一放不停重复,而头条帝在岸上一根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饶有兴趣的数数,“一,二,三……八,九,十!停!”
齐湘被拉起放入折腾了十次,先前强撑的姿态再也维持不住,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被吊在半空中,衣衫凌乱鞋袜不见,浑身湿哒哒的不住滴水,从未有过的狼狈不堪。由于在水里浸泡太久,她脑子混混沌沌,思维都不清楚了,口中喃喃道:“慕春寅……你……你……”她你了几次,气若游丝的打住,人软软的被绳子悬在半空中,像条垂死的鱼。
慕春寅薄唇翘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顺手又扯了身旁一朵野花,玉白指尖缓缓抚过细嫩的花瓣,笑盈盈的眼神温柔至极,似乎对这娇弱的美充满爱怜,然而下一刻,他指尖骤然施力,将花猛然对半撕裂,未完全开放的花就此飘落夭折,他举着花朵的残骸向齐湘晃了晃,却还是笑着:“疯子算什么,杀人都敢。”
他将花拂到水中,向身侧瞟了瞟,道:“这荒山野岭的郊外,我把你分尸后往湖里一沉,估计九重这辈子都别想找到。”
齐湘微微颤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因为惊慌。眼前那倚在树下的男子,端着一张拈花微笑的脸,内在却是一颗杀戮无情的心。如果说,上午的樊歆只是点到为止,那慕春寅,就真的是动了杀机。
越慌越不能乱,她积攒起全身力气,强稳住自己,问:“你想怎么样?”
慕春寅还未答,莫婉婉周珅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莫婉婉嗤笑:“怎么老问废话,都说了我们要替樊歆出气啊!”她说着头一摆,向随从道:“准备好了吗?”
“好了。”随从拖来一个半人高的大水盆,里头装着大半盆水,可见许多巴掌大的小鱼游来游去,旋即几人往水盆里丢下一个几十斤的新鲜大羊腿,水中顿时骚动起来,似有无数股力量在里面撕扯拉拽,不住有鲜血弥漫开来,一bō_bō在水面上泛起粉红色的花,几分钟后,羊腿只剩一根白森森的羊腿骨。
齐湘眸子一霎睁大,而慕春寅低头看着水盆,慢条斯理道:“齐湘,跟你介绍啊,这鱼,学名水虎鱼,俗名嘛……”他一字一顿,薄唇笑意凉薄如刀刃,“食、人、鱼。”
莫婉婉拿铁架子夹出一条,掰开鱼嘴,露出锋利的牙在齐湘面前展示,“对,一条小鱼一口就可以撕下十六平方厘米的肉,一群的话,只需几分钟就能将人咬成一具干净的白骨。啊,这真是毁尸灭迹的好办法!”
“不过你放心。”慕春寅笑着对齐湘道:“这个水盆小了,只能塞进去你半个身子,所以鱼也只能吃掉你的下半身……”他拍拍手掌,向随从道:“把她丢进去,等小腿吃完了再拉起来。”
随从领命而上,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扛着齐湘往水盆里放,食人鱼闻到食物逼近的气息,一群争先恐后的向上涌,一张张嘴疯狂的张开来,一排排可怖的森森利齿……在齐湘的脚还未落下去的瞬间,有一只甚至蹦出了水面,扯住齐湘的小脚趾,尖利的牙用力一扯,当真撕下半趾头的肉来。齐湘一声痛呼,下放的绳子顿住,她停在半空。
脚滴滴答答流血,齐湘痛得浑身发抖,却紧牙关不肯示弱,强撑着道:“士可杀不可辱!”
“哟!”周珅道:“这娘们有点骨气,不愧是黑帮之后啊!”
莫婉婉鼓起掌来,“那我们就换个玩法,总有一个找得到她的死穴……咦,她不是一直自诩完美吗?我们就让她不完美好了!”
齐湘眸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