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贵嫔点头,“原大小姐原先的性情,的确温婉可人。虽说fēng_liú了些,若是夫婿厉害,大约也能约束得住。”
她静候片刻,见王则笙无意提及此事,只得罢了,扇着团扇轻笑道:“若真的要见原大小姐,最好悄悄儿的,别让知夏姑姑知道,她跟原大小姐针尖对麦芒似的,若她坚持跟过,没当场打起来便算好的了,你给的药也万万不敢吃呀!便是原大小姐那里,也是惊动的人越少越好。慕北湮不用说,便是原夫人,如今大约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她跟景辞和好吧?”
王则笙呆呆坐着,看着茶沫散去,茶水渐凉,轻声道:“于是,除了我之外,如今已经没有人盼着他们和好?连他们自己也已不再想着和好?我……是不是很蠢?”
乔贵嫔手中的团扇半掩着如玉的面庞,眼眸在扑闪的浓睫下显得明亮而真挚。她柔声道:“你不是蠢,也不是真心盼他们和好。你只是不想你的景哥哥因心病难愈而有所闪失。你是痴情人。”
王则笙笑道:“对,我当然不能让景哥哥有所闪失。你不晓得他待我有多好。但凡我要的,他没有不给我的。即便是阿原最心爱的东西,我说一声要,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让阿原送给我。可惜,我最想要的,他始终不愿意给我。”
景辞愿意给她一切,甚至愿意给她风眠晚的一切。
但他把他自己留给了风眠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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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再次收到长乐公主从宫中传来的信函时,已是那次太白楼见面的数日之后。
长乐公主约她去西溪泛舟,顺便有礼物相赠,并让她轻装简从即可,省得成亲前最后一次出来游玩,也要受人拘束。
算来再有两日,便是她嫁入贺王府的好日子了。
郢王与乔立父女勾结,并暗害贺王等人之事,到底不是凭一二人之力,在短时间内就能一击成功的。稍有不慎,反为虎噬,便得不偿失。
于是,对原府和贺王府来说,两位少主人的婚事,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虽然阿原早就跟慕北湮说明,并不把二人婚事当真,不过容她有个名分生下腹中孩子而已。但眼见原夫人正儿八经将慕北湮当作女婿看,差点拿半个原府给阿原作嫁妆,慕北湮的称呼也从岳母大人到母亲,一声比一声亲热,也由不得她不当一回事儿,因而这几日着实忙碌。
见长乐公主传来信函,阿原跟原夫人说了,原夫人道:“这大热天的,也亏她想得出。莫非跟谢岩吵架了,找你来诉苦?”
阿原笑道:“她约的是傍晚,何况又在水边,想来不会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