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靳大德先前所说的严丝合缝,毫无破绽。
谢岩点头,“仵作推断,贺王遇害时当在亥正左右,那时应该也不太晚。你们只不过在一处说说话而已,彼此并无私情,怎会怕人疑心,连贺王被害这样天大的事都瞒着?”
薛照意神色发苦,犹豫半晌方道:“其实那晚靳大德有跟我表白心意,并有些……有些不规不矩,我虽然将他逐出,却也不想让人知晓,坏了我和他的声名。他后来返身回来说起王爷遇害,我又惊又怕,他也心虚,才决定绝口不提。这的确怪我们自己心里有鬼。还有个缘故,言希公子暗藏武艺,心机深沉,素日里人人认为他谦和有礼,至孝至纯,何况又不是当场抓住他行凶,谁肯相信他弑父?何况他是主,靳总管是仆,真闹开去,靳总管占不了半分便宜,指不定还会被人指鹿为马,说成凶手。”
谢岩沉吟地盯着这个眉眼哀伤、思维却极清晰的女子,一时没有说话。
长乐公主嗅着薛照意衣襟上隐隐传出的熏香气味,只觉脸上刚有些消褪的疹子又开始痒起来,不由冷笑道:“何必把自己摘得跟白莲花似的干净?真跟靳大德清清白白,丈夫被害这般天塌下来的事儿,还肯捂着不说?你声名重要,jiān_shā小玉、调戏主母的靳大德声名重要,贺王被害反而不重要?”
薛照意掩面垂泪,“当然是王爷重要……是我一时想岔了念头,又怕言希公子挟怨报复,一直不敢说出真相……”
长乐公主摆手道:“带下去,带下去!我最见不得这种拿着美貌和才情当幌子,四处扮无辜装可怜的贱样儿!你家王爷都死了,这是打算扮给谁看?”
薛照意的对面,那当然是端坐于案前的钦差大人谢岩。
于是,薛照意心思越玲珑,退得便越快。
这个长乐公主,看起来像是醋缸里泡大的。
一直站在旁边听审的阿原耳朵有些烫,然后便注意到长乐公主冷冷瞥来的目光。
拿美貌和才情当幌子,四处扮无辜装可怜,说的难道是她?
阿原便真的觉得很无辜。
这长乐公主指桑骂槐,倒是半点不含糊。
为了笼络景辞,她倒是不介意扮无辜装可怜。可她终日男装,美貌早已大打折扣,才情那玩意儿,似乎也跟她没什么关系。
随后,薛照意的侍儿、靳大德的小厮等也先后被提审,但最终得出的结论,二人虽走得亲近,但的确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们间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