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姑姑怒道:“谁是我未来主母?你要不要脸?”
阿原冷笑道:“原家小姐与端侯的婚事,是皇上钦赐,婚书还在我原府呢,有本事你找皇上退去!否则,我就是夜夜爬你公子的床,都轮不到你教训我半句!”
“你……”
知夏姑姑气怒,伸手去抓枕边的剑时,阿原眼疾手快,一脚踢飞老远,自己却已抓过破尘剑,拉着小鹿披衣便跑。
景辞抚额,叫道:“阿原!”
阿原回头瞪他一眼,又冲知夏姑姑道:“今晚我会继续住在这里,你愿意在地上守着便在床下继续替我们守夜吧!不过我告诉你,你家公子……我原清离要定了!”
小鹿也在啐道:“死虔婆,臭虔婆,硬赖在人家小夫妻屋子里不走,真是要脸!看得多了,也不怕得长针眼!呸!什么东西!”
看主仆二人骂骂咧咧远去,知夏姑姑气得手足冰冷,拔出剑来狠狠刺在地上,怒叫道:“她……她反了天了!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景辞坐起身来,叹道:“姑姑,你还没看来出?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原清离了。她正以原清离一贯的行事标准来调整自己。一个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一个我行我素,任意妄为。她……醒来后的确像一张空白的纸,但从别人告诉她,她是原清离的那一刻,她就在不知不觉间将原清离的个性往自己身上套。”
而她从旁人口中了解最多的,只能是原清离的fēng_liú不羁,恣情放纵。
学不会原清离的琴棋书画,学不会原清离的朝三暮四、夜夜寻欢,她至少可以学会了原清理的张扬骄狂,并有了原家小姐视天下男子如囊中之物的fēng_liú和傲气。
当然,如今被她看作囊中物的,似乎只有他景辞。
景辞看着窗外的天光,一丝笑意,不知是欣慰还是苦涩。
该他咽下的,不该他咽下的,终究还得他一一吞入腹中。
她本是他生命里不可替代的存在。
生生剜去,那一块便空了,空洞洞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
就像斩断了手足,装上再好看再结实的假肢,从身体到灵魂,依然只认可最初与之融合无间的血肉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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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快亮了,一群人自然不用睡了。
而此时阿原开始无比庆幸长乐公主脸上长了疹子,不然只怕还得拖着疲乏缺觉的身并不去侍奉长乐公主,回头顶着对黑眼圈出来见人还可,见景辞则着实大大不妙。
她整束好衣衫,打了井水梳洗过,又打了盆清水仔细端详自己容貌。
小鹿在旁边连竖拇指,笑道:“不必看了,我家小姐什么时候都是国色天香,把那什么长乐公主短乐公主甩开一条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