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那小猫也不怕生,四处看了看,然后上前走了几步,盘坐在了她的腹部。

就那么软软暖暖的一小团东西,却奇迹般地阻挡了任知节负面思绪的蔓延,她低眸看着那小东西,摸了摸它的脑袋,笑着说:“叫你什么好呢……叫你郭酒虫吧。”

任知节并没有受伤,只在床上躺了半天,便能活蹦乱跳了。

她抱着新鲜出炉的酒虫儿出了门,屋外的太阳并不耀眼,透过层层密云,投射到地上之时,便已是温柔至极的模样,洒在身上格外惬意,她坐在了屋檐地上一个竹编的小马扎上,将怀里的酒虫儿放到地上任它蹦跶,便手肘撑着腿,手心托着下巴,望着前方发呆。

十二台村就在一片平原之上,只是这平原却仿佛是被大火烧过无数次一般,植被稀少,脚下的土地贫瘠至极,远处道边几株稀稀拉拉的胡杨顽强生长,根茎狰狞得如同从地底伸出的鬼爪,地平线上飘着一股黑烟,将天上的云都熏得变了色。

任知节瞎了许久,如今双目又可见了,只觉得这样荒凉萧索的场景也让她觉得高兴。

赵寡妇在自家屋子前围了篱笆,养了几只鸡,公鸡站在篱笆上,神气十足地扬着头,母鸡身后跟着一串小鸡,在院中踱着步子,寻找漏掉的谷子。这户人家唯一的儿子阿毛正在篱笆院里滚铁圈玩,滚了没多久,便跑到了任知节面前,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瓮声瓮气地说:“姐姐,你的枪收在屋子里了,我帮你拿出来,你教我练枪好不好呀?”

任知节笑笑,说:“为什么想学枪?”

阿毛挺着胸,扬起了下巴:“这样下次远吕智的人再来,我就能代替姐姐保护村子了!”

任知节拍了拍他的脑袋,跟拍酒虫儿一样,笑着说:“好好好,有志气。”

阿毛得了令,兴冲冲地跑进了屋,而任知节则笑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此时正临近黄昏,荒原上的太阳是血一般的红色,带着那缕缕红光,缓缓沉入胡杨之后的地平线上,酒虫儿在院中一会儿追着小鸡,一会儿去扑母鸡玩,忽然,它停住了动作,用跟之前完全不同的声音喵了一声。

任知节正站在屋檐底下发呆,被这声猫叫给唤回神来,而几乎只是一瞬间,她一手抄起了屋角的锄头,朝着前方狠狠地挥了过去,锄头被什么东西卡在了半空中,与此同时,她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痛呼声。

她瞪着前方,冷声道:“什么玩意儿,偷偷摸摸的简直是侮辱战将之名。”

被锄头击中的人缓缓显了形,一张非人的蓝色面孔上满是惊讶:“你居然能知道我的存在。”

“看来你是小看了征战多年的将领的感知力了。”任知节说道。

“以津真天说得没错,果然是个棘手的家伙。”那妖怪似的人说道,“你是哪支起义军的人?”

任知节还未答话,那妖怪又问道:“是曹操,织田信长,还是孙策?还是说……你是太公望那边的人?”

酒虫儿叫声更显急躁,然而任知节却已经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那张妖怪的蓝色面孔。

曹操,织田信长,孙策……还有太公望?

……

妈的这些人怎么都在一起了?!

你他妈确定不是在逗我?


状态提示:72.古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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