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费了些心思,终于将南子木的眼睛治好,当然其中不乏些许波折,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南子木,既有可能成为仙,也有可能成为妖,左右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了。而他那双灿白色的眸子,就是妖皇的杰作,虽然现在还感觉不到异样,但很快南子木就会察觉出什么。
站在妖皇身边,南子木神色如常,只不过他一双眼睛却飘忽着望向别处,并不向狐九命这边看过来。在狐丘山的日子,南子木习惯了妖皇fēng_liú不羁的性子,他也知道这个男人的曾经,虽然并非他主动去问的,但到底还是有妖有意无意的将这些事告诉了他。只是在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也并没有在意王殿中出现的妖都是男子,可是狐九命不同。
他记得初遇妖皇时,妖皇曾拼尽全力保护过这只狐妖,那是个月圆之夜,他第一次见到妖皇化为原形,却扔取出匕首毫不畏惧。也许正是这样,他才引起了这个男人的注意,可那个时候,妖皇到底还是更在意狐九命多一些。现在再度遇上这只狐妖,南子木知道,妖皇终于找到与当年那人相似的人了,而他只是个凡人,几十年之后便会化作一捧黄土,到底是不合适……
漆黑的眸子里映出一席火红的衣衫,就在南子木发愣时,妖皇已经与狐九命签下君子协议,打算一起回狐丘山去。虽说两人打的是不同的主意,但到底还是达成一致了。
单手将少年单薄的身子搂在怀中,妖皇想着,一定要将王殿里的那颗妖丹给他,这样他也不至于如此孱弱。即便搂着他,妖皇都生怕一阵风过来,就将身边的人给吹跑了。只不过他还不知道南子木是不是想要变成妖,若是他不愿意怎么办,又或者他想变成神仙呢?
这般想着,妖皇低头看着怀中人的发顶,说道,“其实做个妖也不错吧。”
南子木闻言抬起头来,见到妖皇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便点点头道,“恩。”说完南子木便又低下头去,神色瞬间暗淡,果然这个人更喜欢妖多一些,而他不过是一介凡人,只那么几十个春秋便会消失在轮回之中。
妖皇根本不知道南子木所想,见到南子木点头,便以为他并不介意做一个与他一样的妖,心下分外欢喜,便一个腾身从九重天上跃下,大张旗鼓的离开了天庭。妖皇走的倒是潇洒,可怜值日星官,刚刚闭上眼睛想要眯一会儿,便被一个手持金戈的天将吓醒。来人生的极英俊,低下头来看着他的时候,直让他觉得浑身发软。
“怎……怎么了?”值日星官很害怕。
手持金戈的天将看了他一眼,幷抬手将他嘴角的不明液体抹去才道,“妖皇在天庭大闹了一番,也不是什么大事。”
值日星官只觉得被那人摸过的地方,仿佛过电一般麻痒了一下,让他浑身的汗毛都要站立起来。连忙伸手捂住嘴巴,值日星官闷声道,“这……这样啊。”
仿佛小山一般高大的天将点了点头,然左手一挥就带着身后的几十个天兵消失在值日星官眼前。只不过临走的时候,一身金甲的男子从值日星君身边走过,低声道,“今晚月宫外见。”
月宫?值日星君双目发亮,目送一众天兵天将浩浩荡荡的离开,在这一刻,他觉得为首的天将史无前例的高大。值日星君终于明白了,这个天将一定是嫦娥仙子派来的,最终的目的是要约他月宫相会,自己多年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值日星君决定翘班,先回宫沐浴更衣一番,时刻准备着夜幕降临的那刻!
慕云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如果不是说月宫相见,那个胆小鬼怎么可能出来与他相见,他记得在凡间的时候,这个人最怕黑了。若是他知道自己也到天庭来了,不知会作何感想。行在云头,慕云双目望着月宫的方向,此时正值晌午,整个月宫被耀目的白光淹没,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边缘,看起来朦胧而神秘。
妖皇一路张扬的离开,很快便回了狐丘山。站在狐丘山外的虚空中,妖皇一眼便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人个头高挑,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漠,一席黑袍后背着柄明晃晃的长弓,正朝此处看来,正是柳笙。妖皇离开狐丘山时,便是让他代为管理,此时看他的神色,整个妖界的情势好像更加严峻了。
察觉到周围气氛的紧绷,妖皇稍一转身,果然在身后不远处看到了一队妖兵和几杆五颜六色的妖旗,从妖旗的图样上看,有几座游离山的妖王与玄生妖王联合了起来。
目光凝聚到为首之人的身上,妖皇邪邪一笑道,“云沧山的,你倒是有些胆色。”
玄生站在众妖之前,一席黑袍显得格外显眼,其细长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狠厉,即便面对花卿的质问,也丝毫未见怯懦。这几日来花卿不在狐丘山,玄生得了消息才带兵前来,5,却没想到对面同样身着黑袍的男子修为如此之高,排兵布阵的能力也不可小觑,让他连攻了五日都毫无进展,他知道那人名叫柳笙。
将眼中的狠厉收起,玄生面上挂了抹笑,高声道,“妖皇谬赞了,我们来此是请妖皇退位的。”
当初玄莽一族才是整个妖界的皇,若不是花卿横空出世,夺了妖皇之位,后来又一鼓作气让整个玄莽一族覆灭,只剩下玄生一人身上流着玄莽的血脉,在世间苟延残喘。现如今有了方信天的帮助,玄生妖王压抑在心中的念头终于再度燃了起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