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暂时还无影响,需从长计议。”
“哎,我又何尝不知,但又该如何从长计议?”
谢安亦心情好了很多,她终于找到个能出主意的人了。
其实,她早已在心中早将这事思量了多次。祖母既然已经默许了,再找她求情已是无用。而那父亲她虽没见过,但“有了后妈就有后爸”这句话她可是知道的。况且他父亲自身官位不高,与在京中势力根深蒂固的孟家也无力抗争。倒是她那官居从一品的大伯可以说的上话,可是要怎么才能绕过祖母和父亲把话递过去呢?难道又要求他帮忙吗?
她正想着,爱砚又道:“姑娘不用担心,这事儿世家大族必是万万做不出的,想必是那刘三太太自己乱出的主意。不过姑娘现在也要准备起来,以后嫁过去,夫家情况摸不清楚,必然举步维艰。”
“是啊!你这话真真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哎,都怪我以前太过贪玩,凡事都不曾上心,连京中世家情况都不清楚……”谢安亦假装自责道。
“姑娘,夫人临终前曾千叮咛万嘱咐我跟爱墨要照顾好姑娘,多留意京中局势及世家大族的动向。我们两人虽然没有什么人脉,但这么多年来京中的情况咱们还是知道一些的。”
“太好了!你且说来听听。”听完,谢安亦眼睛一亮,示意爱砚继续说下去。
原来这孟家在前朝时就是大族。祖辈一直都是做文官的,虽无太大官衔,但全是留京上任,可想而知当时的势力就不容小觑。后来太祖夺位,前朝皇帝弃宫潜逃,京中乱作一团,群龙无首。太祖在城外带领十万大军,扬言要攻城掠地,更有强硬派放出话来要屠城,最后孟家人打开城门迎太祖入京,拥立新皇,求太祖誓军入京不得有秋毫犯,太祖准之。太祖登基后,并未打压孟家,却也没抬举,孟家人表面还如之前一样,可实际上势力却被太祖牢牢压制,一度低迷。
孟家真正的发迹还多亏了现在孟家的老太爷孟安。孟老太爷年轻时另辟蹊径,弃文从武,在军中跟随当时还是皇子的太上皇。在一次战斗中他以一敌十,救了太上皇一命,却不邀功。太上皇见识了他的本领,又知道了他的忠心,继位后便一再提拔他,最后官任从一品内大臣。
当今圣上继位后,孟老太爷便以身体旧疾复发为由告老还乡了,京中事务交由嫡长子也就是现在孟家的掌家人孟骏驰的父亲孟鑫。
孟鑫任的还是文职,从一品礼部尚书,当今圣上对他很是看中,特许他最喜爱的小儿子孟骏驰做太子伴读。
……
谢安亦听完爱砚的话后已心中有数了,孟家对孟氏此举应该是一无所知的。本朝但凡世家男子,娶妻三年无所出,才会抬通房。等通房生完孩子,便会将孩子养在正房太太名下,打发了通房。
看来这孟氏是嫁完人后变成了泼出去的水,一心想着夫家,这才要牵线将刘家庶女送与自己侄子做妾。这事,只要孟家知道就好办多了。
了解了孟家的情况,谢安亦不禁又追问道:“那当今朝堂局势如何?我大伯在哪一派?”
爱砚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稍作思索,道:“圣上正值盛年,四海安稳,倒是没有什么派别。”
“我的意思是问京中还有哪些世家深得圣上恩宠,我们家与之关系如何,免得我以后出去不小心闯祸。”谢安亦心说差点露馅,连忙补救道。
“恩,除了孟家,京中袁氏、陆氏与宇文氏的势力也都不容小觑。姑娘以后要是入了京,一定要与这几家小姐交好,万万不可怠慢了。”
“那皇亲贵戚中可有要注意的?”
“姑娘要是去参加宴会,可能会见到长公主。不过听说自从驸马离世后长公主就一心向佛,很少出席什么活动了。”
没有听到心中想的人,谢安亦心中有些若有所失。
谁料,爱砚下一句话却差点吓了她一跳。
“对了,姑娘还要注意一个人,礼亲王。不过他是外男,咱们应该不会跟他有交集。”
“礼亲王?”谢安亦安抚了一下悸动的心,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为何要特别提到他?”
爱砚并不知道谢安亦在这静安寺见过外男的事,许是怕她性子上来不管不顾,便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谢安亦听完,便说累了,打发了爱砚回去。爱砚也没多问,悄悄退了出去。
房间又静了下来,谢安亦和衣靠在榻上,她已经可以确定这几天她遇到的那名男子正是礼亲王萧啸寒。
萧啸寒,当今圣上胞弟,生母是深得先帝宠爱的韵妃。他三岁就被先帝封王,封地交州,先帝怜其生母只有一子,特许他行冠礼后再前往封地。
不料先帝突然驾崩,当今圣上继位,怜其生母韵妃为先帝殉葬,追封其为韵贵妃,谥号:淑嘉贵妃。封其子,也就是只有六岁的萧啸寒为礼亲王,并遵照先帝遗命将其封地改为夷州。
如今礼亲王已是弱冠之年,却因身体不好无法前往封地,一直留在京中。而礼亲王妃因病于前年薨了,礼亲王用情至深,并未再续弦。
先帝虽育有八子,但只有长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以及最小的儿子礼亲王还在世,其他皇子或是夭折或是已殁。也就是说,当今世上,姓萧,年纪相当的京中贵人,也就只有礼亲王一人了。难怪他要避人耳目,因为此时的礼亲王是不便出京的。
可这礼亲王的状态似乎和爱砚说的完全不一样?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