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那栋小别墅里,还是那群跟打了鸡血似的,满脸正义感爆棚的“鸡粪”们。
此时此刻,客厅的电视中正在播着刚才那哥仨偷偷录的影像,正是柳辣说的单口相声。
听着,看着电视里的内容,客厅中的这些位“相声大师们”全都皱起了眉头。
“庸俗,这段怎么能这么说呢,显得太没有文化了,真是丢我们相声界所有从业人员的脸。”
“过分,太过分了,为了搞笑而搞笑,简直就妄称为人。作为一个相声演员,如果你把搞笑当成目的,那我们这个国家还靠谁来教化世人啊!”
“好,张兄说的太好了,我们相声圈就是缺少张兄这种有涵养,有文化的演员,有底蕴的演员。”
“唉,也不知道这些在这瞎笑的观众是怎么想的?你来听相声是为了发笑的吗?当然不是啊,你的目的应该是让我们这些大教授教育你,教你做人的道理啊!”
几个人听着柳辣说的相声,看着台下那些“哈哈”大笑的观众们,一个个都特不满,满脸的不宣分。
而且就这帮货,他们不光是贬低柳辣,自己还得吹捧自己呢。
“刘大师,要说单口相声,我还是最喜欢听你的《三个女人和一条狗的故事》,那个说的太棒了。”
“别这么说,您太捧了,你那个《寡妇门前是非多》也很不错啊。听说都要出二了,叫《一个光棍激情的一宿》,放心,到时候我带着全家老少给您捧场去。”
他们在这一边骂柳辣和德云社,一边互相吹牛逼,几个人玩的挺开心。
但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徒弟却突然开口了:“师父,我跟您学了这么多年的相声了,怎么愣是没听出来他说的这是那段呀?”
伴随着这句话,原本热闹无比的别墅里,霎时间鸦雀无声。
“咳咳。”最尴尬的就是这个师父了,他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无奈,同时对徒弟训斥道:你怎么回事?连这个都听不出来?师父这么多年对你的教育都白费了?”
“哼。”这师父又傲娇地冷哼了一声:“为师懒得回答你这个问题,反正我讲的你也不听,你还是去问咱们在场的其他几位师叔们吧。”
说到这,这人还装模作样地朝着身边的几个同行拱了拱手:“各位师兄弟,小徒顽劣不堪管教,你们谁要是觉得他还有救,就劳烦指点他一下吧。”
“好说,好说,应该的。”几个人忙撇着大嘴答应。
按说一般的徒弟,机灵一点的,听到师父这么说他就不敢再多问了。
没奈何这个徒弟他就偏偏是有点憨,有点愣的那种,居然又问道:“几位师叔,这柳辣说的到底是哪段呀?”
然而,每当他看向一个人,对方就会回立刻别过头去,根本不跟他对视,更不给答案。
最后一整圈看下来,在场这么多相声名家,居然连一个回答的人都没有,场面顿时变的更加尴尬了。
尴尬是因为在场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柳辣所说的这段相声是什么,而且居然还是在这么老些徒弟面前,这可真的太尴尬了。
其实也难怪,就现在这所谓的一批相声名家,还真就没有几个是专业相声院团出身的。
他们入行的时候,是****刚刚结束的时候,那个时间所有的艺术行业都在经历断层,完全没有从业人员,所以国家就找了一群当时年轻部队子弟或者下岗工人填充进来。
这里面有官二代,有修鞋的,有部队刚退伍的士兵,也有饭店学厨的厨子,他们几乎对这个行业没什么了解,但兴趣或许都有那么一点吧。
进到行业里之后,凭着自己的努力和坚持,加上一部分国家的扶持,他们也都闯出了一片天地,成为了现在大众眼中的明星。
然而,成功归成功,但相声这个行业毕竟还是得一辈辈往下传的,不然许多传统的节目就会丢掉。
显然,现在这种情况就发生了,《九头案》就是这么一个几乎失传的段子,说这个的都是曾经的那些老先生,而口耳相传学过的也都是郭大纲这种真正有传承的。
柳辣也是因为看过郭大纲上一世的表演,所以才会说这个单口。至于这些半路出家的大师们,不会说也都是正常的。
他们或许也曾无意中听过,或者听别人提起过,只不过因为印象不深,加上郭大纲的版本是自己完全改编过的,所以他们才听不出来柳辣说得是那段。
全场居然没有一个人回答,让这些位原本还以为自己是学艺不精所以才不知道的大师们心里一惊。
最后,一个大师终于忍不住了,问出了大家心里共同的疑惑:“我说咱们这么多人不会一个听出这是什么故事的人都没有吧?”
这个声音一发出来,场面顿时更加安静了,全场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特别是这些师傅们,都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进去,太tm丢人了。
沉静了片刻后,所有人都开始讨论了起来—
“靠,这柳辣说的到底是什么呀?”
“这故事不会是他自己编的吧,完全没听过呀。”
“是啊,如果听过肯定会有印象的。”
“这九个头能有什么故事呀?善恶图?不对呀,这个人头有二十多个呢,不止九个呀?”
“马三?贾老大?闷二?几位那个单口里有这些人啊,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是啊,完全想不起来,但却又觉得有点熟悉,这个太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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