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纲指了指脚下的舞台道:“13年前,就是在这个舞台上,德云社第一次演出。当时演员没有现在这么多,当时后台拢共就四个人,迁哥都还没来呢。”
于迁点头:“对,那时候还没我呢。”
郭大纲白了眼于迁:“你把你自己说的这么年轻,有意思吗?”
于迁得意地笑:“还行,听着嫩儿。”
观众们:“哈哈。”
郭大纲继续说道:“那时候不像现在,那会儿是真苦啊。我记得特清楚,就迁儿哥刚来的那年,大冬天,外面下着好大的雪,街上都没有什么人。您诸位想啊,街上都没人,这茶馆里还能好的了!”
于迁:“嗯,确实。”
郭大纲点头:“是苦啊,大冬天,逼得我们没法了,几个人拿着快板,拿着二胡,到大街上拉观众去。刚开始就喊,大哥大姐,进来听段相声吧。后来实在没人搭理我们,就改成爹,进来听段相声吧。那时候为了吃顿饱饭,真是顾不上要脸了。”
于迁:“嗨,饿极了还有什么脸不脸的,谁饿谁知道。”
“是啊。”郭大纲点头:“话虽这么说,可是咱们这一群大老爷们,把脸皮摔在地上碎了八半,到了,最后还是没能招呼进一位观众来。哪怕连个多看我们俩眼的人都没有,全都绕着我们走。”
于迁笑:“可是呗,人家还以为咱是要饭的,跟这儿数来宝呢。”
郭大纲歪着肩膀:“行,不来看相声是吧,活该,死怯。”
“哎,你怎么又回去了。不是那段了啊。”于迁忙拦他。
“哈哈。”观众乐不可支。
笑声过后,郭大纲继续说道:“那天啊,直到最后,我们到底还是没能卖出一张票去。一群二十郎当岁的爷们儿,兜里连个买俩馒头的子儿都没有,自己都替自己丢人啊。出来一整天了,钱一分都没挣着,怎么回家面对父母妻儿,怎么好意思!”
于迁:“是,那太跌面了。”
郭大纲:“万幸啊,的亏了是有迁哥在啊。人家和我们不一样,他家里有钱,他说相声就是为了图个乐呵,不指望这个吃饭。人家那是富贵人家的少爷。”
于迁:“别这么说,谈不到,不过我家里确实是有几个闲钱。”
郭大纲感慨:“富贵人家啊!咱比得了吗,那是京城最大的歌舞厅。”
“哎,你打住吧。”于迁推他:“好嘛,我是那的少爷是吧?难怪不指望相声吃饭呢,我这是有工作啊,都靠人家点我。”
观众:“吁。”
郭大纲瞪他:“去,别瞎说。底下有孩子呢。”
“嘿,咱俩谁瞎说啊。”于迁气急。
“行,我错了。”郭大纲做无奈状:“算我错了,行吧,咱这茬儿就算过去了。”
顿了顿,郭大纲继续说道:“总之吧,那天多亏了有迁哥在,迁哥真仗疑砩洗┳诺氖且凰儿的皮草。拉着我们几个人,迁哥直奔了最近的当铺,手往柜台上一拍,掌柜的,我要当当。”
“掌柜的都傻了,当当?什么意思?”
于迁:“哎呀,我那时候口条也不怎么顺啊。还当当,谁听得明白啊,你就直接说当东西不就完了。“
观众:“哈哈。”
……
俩人插科打诨,引得观众阵阵发笑。然而,嬉笑怒骂间,两人口述出的却是一段艰辛的创业过程。
这种艰辛,现在看来是笑话,回想当初,却是深深的迷茫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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