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金一鸣确定没有异议后,便可以填上日期,签上名字,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便可以彻底结束了,她又可以继续她孤独的人生,直到生命的尽头。
只是,这一切都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让原本的轨迹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这样的改变却让她始料未及的,而这个份协议居然让她丢到了记忆深处。
司徒少南动了动唇,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停在了嘴边,因为一道冷到极致的声音,带着低低的黯哑,划破了房间里此刻凝结的空气。
“是来看我有没有签字的吗?”
金一鸣的嗓子仿佛是缺水似的,干干涩涩的,透着低沉黯哑,如果不是他灿白的薄唇以上一下的蠕动,司徒少南都怀疑这声音不是从他口中发出的。
但最让她心颤的是他的话,司徒少南下意识的摇头,只是,低垂着眼帘的金一鸣并没有看见。
他的干涩的唇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生司徒少南的气,气她把自己当做一颗棋子使,气她对自己有所隐藏,气她联合军医欺骗他说她再也不能拿枪了,但最让他无法人手的是她的沉默,就连一个解释都不给他。
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没有露面,哪怕是一通问候的电话,都不曾施舍。
但这些他都可以不去在意,毕竟以母亲的态度来说,她不来,也免得被母亲指责,只是没想到,自己那种可笑的想法不过是在自欺人而已.
当听到母亲说到她主动提出离婚的时候,他的心都已经破碎的无法拼凑了,他不信,不信她真的那么绝情,利用完自己便狠心舍弃自己。
当初在红叶谷,她的那一句‘生死相随’难道真的只是欺骗自己入局的说段吗?可是她当时的语气是那样认真,那样坚定,她的眸子闪动的光芒。到现在想起来都让他的心微微撼动。
曾经的点点滴滴,曾经的情深许诺,真的都只是她所编制的迷惘?他不信,不知道这份自信从哪来。他就是不信,就算母亲说的如何不容置疑,他都不信。
所以,他趁母亲不在的时候,给封凯去了电话。让他帮忙去民政局查一查,如果司徒少南真的递交了离婚材料,那么,无论他多不想承认,都不得不承认,是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如果证实司徒少南并没有那样做,只是母亲随口说的,那么他会主动去找她,听她的解释。让她知道,即使自己真的生气,但也从没想过要违背当初所许下的誓言,提前转身离开,撇下她一个人孤独前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金一鸣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尤其对待感情,尤其是对司徒少南,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她,而且爱的不可自拔。就算他对她来说,只是杜竣笙的替身,他也认了,起码能在她的心中留下印痕。
可这一切都被手里这份离婚协议书给幻灭了。当封凯带着当初为他们办理结婚登记的那名工作人员出现在他面前,将那份司徒少南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而那人的话,算是彻底把他打入了地狱。
金先生,这是司徒少将早就备好的,她说如果您来找我的话。就让我把这份文件交给您,字她已经签好了,只要您在旁边签上您的名字,填上日期,这份协议就算生效了,并且也不用通知她的。
那人的话音一落,病房里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正当此时,门便被赶来的司徒少南推开了。
她来了,金一鸣没有想期望的那么欣喜,如果是这之前,也许会,可是偏偏是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来监督自己签字的吧,她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甩开他吗?
金一鸣绝望的一笑,他不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既然她如此,那么,他要捍卫住自己最后的一点点尊严。
金一鸣一直没有抬眼去看司徒少南,说他懦弱也好,胆怯也罢,他害怕,害怕看到她决然的表情,那会让他仅剩的哪一点尊严都会化为乌有。
司徒少南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为自己辩解,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错?
“你去民政局......”司徒少南沉吟了半晌,才涩然的开口,问。
“咨询离婚事宜,听说军婚不好离。”金一鸣依旧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违心的说出的这句话却像窗外清冷的空气,透着丝丝的寒意。
司徒少南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原来,婆婆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同意离婚,而且还这么急。
“不过还是要谢谢首长,”金一鸣的话突然顿住,首长,这个被他认为是昵称的名词此刻在出口,竟是那么的刺心。
随即,他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经这一切都准备好了,字都签好了,倒省去了我不少麻烦。”
说着,金一鸣还将手中的协议书晃了晃,好像那是他期盼已久的东西,终于到手的炫耀。
司徒少南眉心紧蹙,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手心被汗水浸湿,滑腻的不舒服。她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这样的深呼吸都无法让她的情绪有所缓和。
“你决定了?”良久,司徒少南低声问,轻的仿佛在喃喃自语,带着试探,带着期盼,只是答案却再次让她的心坠入冰窖。
“当然,难道我还会死缠着你不放?我金一鸣不是那样的人,放心,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只是没想到你这么难搞定,还差点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