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振翅的声音渐渐变轻,继而停止,接着便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费力的想要睁开双眼,可右眼上粘稠的血液始终不愿放开。而艰难睁开的左眼却被鲜血浸润,看到的依旧是血红一片。

“嗤——”一柄长约两米的漆黑钢管刺进了她的胸口,穿过了心肌,停在了心房里。

“把它给我。”面前的男人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

血从钢管的另一头不断涌出。

片刻后,她缓缓的抬起了右手,掌心向上。一缕荧莹的蓝光在全身的血管中奔涌,汇集在掌心,许久,一个透着蓝色荧光的球体在掌心悬浮着,一颤一颤。

这颗小小的蓝色光球,就是男人向她索要的东西,一个可以让他不惜如此手段也想得到的东西。同时,也是她不惜生命,用尽全力守护的东西。

“啪!”就在男人伸手去抓时,她突然捏碎了光球,寂静的林间回荡着玻璃般的清脆碎声。蓝色的荧光化成沙状,从掌心流到地上,渐渐变暗,最后和地上的尘埃一般,随风散去。

那个男人,仿佛在破碎的那一刻就被暂停了一样,一直保持在的伸手的姿势。而她,却慢慢闭上双眼,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嗤!哧!嗤!嗤!”回过神来的男人抽出嵌在她血肉中的钢管,然后不停的,反复的,刺向她的身体。他的面部虽然毫无表情,但如此残忍的行径,却将他的内心暴露无疑,那是无比的愤怒,那是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的愤怒。

明白处境的她放弃抵抗,双臂渐渐变黑变硬,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她没有抱头,而是拼命护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仿佛她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不是头颅,而是腹部。

男人不断的用钢管穿刺着她的身体,最后刺向了她的眉心中央,锋利的钢管穿破了她的头皮。却停在了她的头骨上。

男人突然停下了,就像静止了一样。

许久,他没有继续,而是缓缓张开了双唇,吐出沙哑生硬的声响。

“我们……”他松开了钢管。

“本不该这样。”

说完,他的肩部开始破裂,两条长长的骨刺从破裂的伤口上长出,骨刺慢慢张开,之间的薄膜也渐渐变厚。最后,他振起双翼,向来时的方向飞去,消失在那漆黑的雨夜里。

夜晚,就要结束了,雨也渐渐变小,山谷间升起了白滚滚的浓雾。

山涧中的河流开始变得清澈,不少飞禽走兽开始在河边聚集,饮用着雨后的清泉。而河流旁的丛林里,一个血肉模糊的女性靠在树干上,就那样静静的靠着,就如同时间为她再次静止了一般。

“嗒嗒——嗒嗒——”一只灰粽色的狼狗从远处奔来,停在了她的边上,惊起了河边数只飞鸟。

“嗷!!!”

狗吠宛如一声巨响,从此处瞬间炸开,一股人耳难以听见的声波瞬间波及整片山谷,几座山中,数百只一模一样的狼狗在听见叫声后几乎同时抬头,接着向声音的源头,奋力奔去。

……

山下,古家的废墟旁。

村妇怀中的婴儿颤动了一下。

“村长爷爷,山上有狗叫。”一个留着小辫的男童拉扯着身旁老人的衣角。

“小孩子瞎说什么呢,我们怎么都没听见?别来妨碍大人们,快回去睡觉!”废墟上,一个浑身是汗的男人搬着块大石头,对着刚才的小孩骂道。

“娃儿不会骗人,小孩都是通灵性得,现在都快早上了,还睡什么觉?到是你,快给我挖啊。”老人拄着杖,用略带方言的普通话说着。男童听到爷爷认同自己,十分得意的对着那男人做着鬼脸。

“爹,还挖什么呢?已经清干净了!只剩这些乱石头了,没人了!”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对着村长解释。

“是啊,村长。大牛说的没错,这底下真没人了。”另一个在搬石头的男人接嘴。

“诶呀!这是好事啊,我就说下午田里摘菜时见着她出门了。”听到男人们的议论,一个背着娃娃的老妇走上前去插话。“该不会回娘家了吧?”

“老天爷这是显灵了。”

“不在就好,不在就好啊。”几个村妇也感慨起来。

“可娃儿还没生呢,爹就没了。”人群里突然冒充的一句话,让人群瞬间寂静。

的确,虽然孕妇外出躲过了一劫,可房子还是压死了一个人,大家虽然难过,但还是陆续离开了废墟旁。只有老军医一人,不断检查着那具挖出来的尸体。大家都注意着挖掘救人,唯独他注意到了事情的蹊跷。

这尸体虽然全身是血,可检查过后,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就是一点压伤都找不着。明明是几小时前死的,可身体却比死了数天的尸体还硬。这不禁让他毛骨悚然,该不会早几天就死了吧?他这样假设,可尸体身上略带血色的皮肤和清澈的瞳孔却明明白白的显示,死亡根本不足半天。

还有,这古家的屋子,用的不只是村里的硬泥土,而是掺了水泥的,那是古家男人从镇上买来的,全村就他家盖房用了这泥,按理说应该是全村结实的屋子,可偏偏全村今晚,就唯独他家的屋子塌了,这实在另人感到怀疑。最令他不解的还是那尸体旁不明何物的血肉,一想到那个画面,胃里不禁一阵翻滚,让人冷汗直流。

想到这里,老军医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个几个月陆陆续续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虽然影响不大,可所有诡异的迹象却


状态提示:楔子--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