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羽没有被远坂时臣的悠然姿态所迷惑。
据她从里查阅的资料看,远坂家的先祖远坂永人不但与世界五大魔法使之一,曾与黑翼公之主人朱月战斗的宝石翁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颇有渊源,而且远坂家早在数百年前就作为日本的基督徒与教会关系匪浅,时臣本人就是此次圣杯战争监督言峰璃正的好友,无论怎么看都是与黑翼公立场相悖的。
他和言峰璃正父子操纵这次圣杯战争的阴谋已经暴露,这次对黑翼公的讨伐号召背后或多或少都有远坂时臣的影子。种种因素导致他不可能会将其他御主拒之门外,之所以摆出这副姿态,不是在考虑诗羽有多少诚意便是为了占据日后联盟的主动吧。
这只老狐狸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现在他手里的筹码更具优势,我也只好退一步了
诗羽暗道。黑翼公三番五次对她和小樱出手,已经把她彻底激怒了。
目前她还没有消化掉起源长河带来的玄妙领悟,即便意识海刻录了躯体人格utaha的魔龙之术,同时躯体也进阶为幼年种,但也没有多少把握与金闪闪为敌。所以于公于私都需要暂时和远坂时臣一方媾和,以赢取时间来静待战争后期的风云变化。
“恕我直言,ache固然在仓库街一战中展现了压倒性的力量,但显示了这位王者桀骜不驯的行事作风,如果事事都要劳烦他的话,恐怕即使是远坂伯父也未必有把握留着最后一枚令其转让圣杯的令咒吧?但若由诗羽和beseke代劳这些跟圣杯战争没有半点关系的俗务,便能给予您审慎选择进谏英雄王的时机,如此就能游刃有余地拿到圣杯了。”
诗羽通过念话与伊丽莎白沟通后得知她并没有在远坂邸感应到英雄王的存在,不得不说今天老天爷也站在了她这一边。
她对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性格弊端直言不讳,倒不怕远坂时臣恼怒,事实上这也是时臣唯一深感无力的地方,她给出的建议确实中肯——英雄王一直认为圣杯是他收集的宝物,不可能允许远坂时臣染指,所以到最后必须要留有令咒应对。虽然诗羽并不认为他能够成功。
“还是说,您期待言峰绮礼和不善正面作战的assassin能够对付黑翼公?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间桐诗羽微笑着道,语气温和,实际上却是步步紧逼。
远坂时臣沉吟半晌,他早知道自己和言峰绮礼的联盟已经暴露,倒不会因此而动色。他本来就希望更多的卒子加入到讨伐黑翼公的阵营中,之所以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只不过是想确立盟主的地位罢了。
但间桐诗羽提出的想法却让他看到了在讨伐黑翼公之后仍旧延续这一联盟的必要性。自从圣杯战争开始后他一直以臣子的立场向英雄王进谏,借此引导这个唯我独尊的王者,但时臣为了取得圣杯也不可能一直守在魔术工房里,吉尔伽美什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到时候少不了动用令咒。如果有另外一名从者代劳遭遇战之类的“琐事”,显然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沉声道:“那我如何相信你确实想要讨伐黑翼公呢?如此替我出谋划策,难道间桐家想要放弃这一届的圣杯吗?”
诗羽心中暗笑,鱼儿总算上钩了。远坂时臣毕竟只是个把光阴耗费在魔术研究上的纯正魔术师,并不擅长钩心斗角和战术布局。所以不知不觉间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虽然就我本人而言并不愿如此,但事实上脏砚爷爷的确命令我不必争夺这次圣杯了,”诗羽露出无可奈何又隐约有些迷茫的神色,模仿着间桐脏砚的口吻道,“‘爱因兹贝伦和远坂家的儿子真是愚蠢,如果对于上次的最后一战记得很清楚的话,就会明白这第四次圣杯战有些奇怪,be跟以往的英灵有很大距离啊,圣杯战争的系统已经不对劲了。首先我们要弄清楚这个问题,你就辅佐时臣那小子拿到圣杯好好瞧瞧吧,反正面对ache你是不可能取胜的’——爷爷的指示我也没办法违抗。”
看到诗羽不甘又不得不屈从的表情,时臣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
心里却信了大半,他知道间桐家得幕后黑手是个活了好几百年的老怪物,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虽然表面上对外宣称已经隐世不问世事了,可是暗地里利用魔道的秘术延续着生命,同时也维持着绝对的统治。间桐诗羽不可能会反抗他的命令。
这种非凡阅历才能洞悉真相的老辣眼光也不像是间桐诗羽这个年纪轻轻的魔术师能够胡诌出来的,说不定间桐脏砚已经把圣杯的渴望放在了六十年后吧,到那时小樱的资质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不顾远坂时臣信以为真的样子,诗羽已经被伊丽莎白在念话通道中不满的抗议声淹没了。
小松鼠难道是这么看待我的吗?伊丽莎白才不是什么恶灵啊,沐浴鲜血根本没有错吧?美容可是女人的生命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好伤心啊
本来伊丽莎白对自己生前的罪恶行为并没有多少自觉,后来遇到龙之介后才稍稍有点明白自己这种行为是会让小松鼠恼怒的,她可不想让自己变成那种被小松鼠厌恶的家伙的同类。
诗羽叫苦不迭,连忙搜肠刮肚找了一堆甜言蜜语安抚了这个麻烦程度跟金闪闪差不多的异常英灵,只恨自己说话不经大脑。
“原来如此,既然是脏砚前辈的意思,那我也不好拒绝。晚上我就把你引荐给璃正神父,和教会一同驱逐黑翼公,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