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珏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重生后的蔡珏,心里一直有着疑问。重生一遭为何会经历他从来不记得事情,因为这个想法他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小时候的事,但是无论怎么努力,他得到的答案都是一片空白。回忆不起小时候的事情,尚且可以用“时间太久了大概是不记得了”这样的理由盖过去。不过蔡珏顺着这根线,做了他上辈子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回忆自己记得的最早的事情是在什么时候。竟然是十九岁他初见沈年的时候。
蔡珏对着答案表示极端的不能接受。一个人能记得多少东西?即使他无法回忆起儿童时候的一切,但是至少一些细节总是印象深刻。比如疼痛。人总是对痛苦的事情记忆的异常清晰,很多老人在暮年扔记得自己身上某块伤疤是小时候怎样留下的。
上辈子蔡珏额角有块小小的疤,可他一点都说不出这个疤的来历。他的潜意识一直在告诉他“你有过去,过去的一切你都记得”,但是仔细想来他记得什么?什么都没有,有人用一张大饼盖过了他原本的记忆。
蔡珏重生到现在,这个一直埋在心里的有关于自身记忆的疑问,终于在今天有了解答。是了,就在刚才,他头疼欲裂的时候,很多东西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医生的的镇静剂只是缓解了疼痛催眠了别的奇怪,在“沉睡”的这半个小时他的大脑异常清醒。蔡珏想起了上辈子他这么大时候发生的事情。大概是因为被绑架刺激到了,他找回来的记忆只有最近的。
没错,他记起来了,上辈子他和沈年也经历过这么一场绑架。同样的,耶路撒冷绑架了他们要求沈战放人,沈战没有同意,准备“大义灭亲”。之后沈彦看不惯儿子对孙子的态度,插手,今天是耶路撒冷和沈彦的第一次谈判,耶路撒冷告诉沈爷爷如果沈战不放人,他们就会当即处决沈年和自己,并将尸体作为实验材料运回耶路撒冷首府红海。他们会给沈爷爷一晚上考虑时间,第二天早上的谈判里,沈爷爷会答应耶路撒冷的要求。不过之后,海拉尔号在被押运出鹅耳港之后,便会被耶路撒冷以蔡珏所不知的方法劫走。沈爷爷手上没了筹码,耶路撒冷并没有处决他们。关押沈年和蔡珏的星球是一颗近似古地球的原始星球,基地之外是茫茫的原始森林,耶路撒冷会在他们得到海拉尔号的之后,把沈年和蔡珏扔在原始森林里然后全体撤离。
进入原始森林之后的事情,蔡珏的记忆还很模糊,但是他知道他和沈年不会死,四天的时间他们只要坚持四天的时间就会得救。可恨的是蔡珏不记得这颗星球的方位,如果记得就好了。至于阻止沈爷爷答应耶路撒冷条件的信息,他有办法传出去。
蔡珏先把弄清楚自己记忆出问题来龙去脉这件事放到一边,目前要做的就是领导沈年活下去。
蔡珏细细理了思路,然后坐起来按了床前的按钮。不一会今有人进来,来的只是个普通的军人不是那个医生。
“您有什么事么?”
蔡珏打量了一下这位戌,五官普通表情严肃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人。
蔡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哥哥,”蔡珏撅着嘴,“我头还是很疼,我需要医生。”
那戌看了蔡珏一眼,他记得长官给他吩咐,这孝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就一定满足。
戌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一分钟不到就领了一个医生进来。
医生是来了,但却不是蔡珏想见的那个。既然不是想见的,那就换到见到那个人为止,蔡珏充分发挥了他的年龄优势,一边说着头疼一边又不让医生碰,碰一下就嗷嗷大哭。蔡珏深知弱势群体的行事之道,哭还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哭。他就抱着腿缩在角落里,一抽一抽得,像只可怜巴巴刺儿还没长硬的小刺猬。
换了三个医生,终于换到蔡珏想见的那个。
医生一进来蔡珏就不哭了,等医生走到床边蔡珏立马爬过去拽住医生的衣角。
“哥哥,你来了。”蔡珏眼角还有泪花笑得像朵花。
医生温和地笑了笑,摸摸蔡珏的脑袋,“哪里不舒服啊?”
蔡珏怯生生地看了医生身后的军人戌一眼。医生顺着蔡珏的目光望过去皱了皱眉头,以为是军人把蔡珏吓到了。
“你们先出去吧。”医生对身边的人说。
很对蔡珏口味的这个医生,似乎地位挺高的,他说的身边的人没有异议,只是鞠躬退下。
蔡珏心里嗷了一下,寻思着莫非自己无意间竟然抱了敌方高管的大腿。
“还难受么?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身边的人都走了之后,医生弯下腰与蔡珏对视。
医生虽然呆板,但是照顾孝似乎很有一套,知道怎样哄孩子,用怎样的语言怎样的态度跟小朋友交流。
蔡珏重活回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自己个矮要仰头看着别人说话。所以医生的晚要让他很受用。
“我没事,”蔡珏低头卷着衣角,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在这没有认识的人,他们都好凶还不跟我玩。”
蔡珏说着抬头看了医生一眼又飞速地低下头,“哥哥你刚才走了,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都不来给我看病。”
蔡珏委屈地抹了把金豆豆。蔡珏有个毛病,说入戏就入戏,天地大舞台,飚起戏来就收不住。
医生柔声细语哄了入戏太深的蔡珏半天,才给哄回来。
“哥哥,”蔡珏瞅着医生,“我叫蔡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