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诺想了想还是给简婉发了信息过去,也不知道是过于震惊还是已经气的生烟,懒得搭理她,反正是没回。
阿姨睡前来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多说,只让早点睡觉,也不急着这一两天抄完,明天睡醒了继续,她想着昨天答应某人的事,轻叹了口气,也不能怪她,一半的责任在他,没事种那么多草莓干嘛。
《心经》抄了一半,桌上的手机终于有了动静,不过是电话,看着亮着的不断震动的手机,简诺停顿了的笔继续,“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电话很快又开始第二遍的震动,简诺只好停了笔,摁掉电话,发了条信息过去,“抄经中。"
书房内瞬间又安静了下来,提起笔继续。
在所有的佛经里,《心经》是她最熟悉的一部,因为简短,抄的遍数多了自然而然就记得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提起笔,仍是清晰。
佛经上说,人生世间,凡经一日一夜,有八亿四千万念。提起笔,才惊觉脑间的纷杂,自己并没有表面那样看似平静和不在意,笔下不停,妄念不断,抄完一遍,只觉得内心更乱,如一团麻线一样,所有的念想都纠缠在一起。
索性也不管时间,提了笔继续,“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形识,亦复如是。??"
一字一念,解析在脑里浮现,所有的妄念停止,享受久违的平静。
或许,人生的阅历不一样了,经历的多了些,感悟相较前几年更深一些,尽管抄的有些累,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突然就领悟妈妈的用意,佛这颗种子在她小时候不断的抄经中早已种入,在她执念最深,又是叛逆期的几年,潜移默化中,她不敢误入歧途,机缘巧合下,偶遇的大师,度她摆脱执念,如今,种子早已发芽。
心之平静,方不会踏错,心之所选,亦不后悔。
一夜好眠,无梦。
冬天的被窝总是最舒服,简诺赖了会床,便准备起床,床头的手机震了起来,想起昨晚的电话,也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一直等着她。
摁了通话后,熟悉的低沉醇厚嗓音传进耳内,索性埋进了被窝,打完再起来。
“起来了?"
“还没。"
“那我吵醒你了?"
“也没,掐的点比较准。"
简诺听到里面传来轻笑声,也忍不住翘起嘴角,抱着电话翻了个身,又听他问,“犯什么错了,昨晚抄到几点的?"
这个始作俑者还好意思问,简诺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偷吃,还不擦干净嘴,嘴上留油。"
电话里静默了好一会,就在她要拿开手机看看是不是断线了,声音又传来,“被发现了?"
简诺轻“嗯"了一声,过程不想再叙述。
“需不需要我现在过来?"
“那倒不用,妈妈让我过年带你回来。"
“嗯,好,到时我再跟她赔罪。"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收了线,简诺又赖了会床,准备起床晨跑。
阿姨在厨房准备早餐,看见她稀奇的不得了,调笑了几句才放她出门。这一片花园洋房的绿化环境很好,即便是冬天,有些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但仍是天然的氧吧,深吸一口,空气非常清新,就是太冷了些,简诺边跑边怀念许少帆的那个微型健身房,太冷的温度身体还是不适应,跑跑微出了汗就停了下来,改为漫步。
这么多年,环境变化不大,她边走边观察,发现哪边多了些树,哪边树又粗壮了些,哪家院子又改动了些,哪边又添加了什么设施,哪家的狗大的她快不认识了,一圈回了自己家门口,发现停了辆车,很熟悉,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却更熟悉。
文亦臣看见她的装束和一身寒凉气息,诧异之余还是一如往常那样自然的打了招呼,“早。"
“你怎么来了?"简诺仍在惊诧中。
“想你就过来了。"文亦臣笑了笑,随即又道歉,“很抱歉,没打招呼,就擅自过来了,介不介意请我吃顿早餐?"
“如果,明天的媒体又多了新话题,我想我会拒绝。"简诺认真道。
“不会,我保证。"
简诺推开栅栏门率先走了进去,就听身后的人轻道:“为了能公平竞争,我才用了这样的方法。"
“哪里公平了?"简诺忍不住转了身问他,“你突如其来的公布婚事,这就公平了?"
文亦臣看她,“大家都晒着公众下面,至少有小动作也需要顾忌着点,我必须要承认,我的对手比我强大。"
简诺气不打一处来,转了身不再理他。
妈妈和阿姨对突然多出来的这位客人虽感意外,却也没表现在脸上,就像对待她的朋友一样,周到不失礼数。
阿姨一早现烤的北海道吐司,松软醇香,什么都不用加,她一个人就吃了好几片,吃完就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连带着对面的人也没那么碍眼,果然美食就是有能让人心情愉悦的正能量。
“我好像很久没吃到你做的吐司了。"文亦臣放下杯子,对她笑道。
“这是阿姨做的。"简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牛奶,怨怨念念的,阿姨怎么都不让她一早喝咖啡。
“味道很像。"
安芳笑着接过了话题,“这个吐司的方子就是诺丫头给的,味道相像才说明我做的成功嘛。"
文亦臣笑笑,“比起外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