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征东在被高飞扑倒在车子里的瞬间,手蕾爆炸了,爆炸后飞出的弹片呈太阳线方式向四周高速辐射,其中两片狠狠钻进了她腿里b>
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是飞快把那个男人搂在怀中,挺身而起。
高飞一动不动,整个身子后面都血肉模糊。
在最最危急的时刻,高飞竟然扑倒在了楼兰王身上,替她承受了绝大多数弹片。
楼兰王从登上王位的那一天开始,就表示着她成为当世超一流的高手,就算安归王在面对她也得望风而逃。
而高飞与她相比起来,最多也就是尘世间的一流高手罢了——但这样的高手对她来说,只需一只手就能搞定。
楼兰王看不起世间那些所谓的高手,其中就包括高飞。
她选择高飞当她的驸马,只是一种对抗悲惨命运的方式罢了,却从没有把他当做该保护女人的男人。
尤其是那晚高飞救走安归王,还和她鬼混一晚上后,莫邪征东对他失望到了极点,对整个尘世间生出了强烈的厌倦,只想销毁病毒后回到楼兰,接受她本来悲惨命运的安排。
爱情,俗世间所谓的爱情,只适合俗世间的俗人。
她是修罗道中的美女修罗,世人可以垂涎她的无双美貌,却不会对她有真的爱情,哪怕这个男人是她看着比较顺眼的高飞——手蕾在高飞背后爆炸之前,莫邪征东始终是这样想的。
我的一生,没有爱情。
可是现在,当她为救高飞踢开两颗手蕾,绝望的发现再也无法躲开第三颗手蕾时,被她在内心看不起的高飞,却为了救她及时把她扑倒在了车里,替她承受了本该她承受的死亡。
他本来可以及时躲开的,为什么要救我?
难道,他其实真的很在乎我?
以上这些想法,就像惊雷划过长空那样,瞬间从莫邪征东脑海中掠过,使她处于了极为短暂的迷茫中。
接着,她就清醒了过来也许,她此前的那些想法是错误的。
“高飞!!”
莫邪征东抱着高飞腾身而起,嘶声长叫,犹如厉鬼夜嚎。
已经扑到黑暗中的安归王,正准备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时,听到了莫邪征东的凄厉吼叫,登时愣住,双脚就像忽然被灌了十几吨的铅块那样,再也无法挪动分毫高飞?开车撞我的竟然是高飞?
安归王霍然转身,随手扔下手中的密码箱,嘎声喝道“高飞,怎么会是高飞!?”
楼兰王双眸通红,却没有扑过来和她拼命,而是出手如风,在高飞后背飞快的点着穴位。
她希望,能用点穴来止住高飞后背无数个流血的伤口。
安归王双脚终于卸掉了千斤重担,身子一个踉跄扑了过来,再次喝问“怎么可能是高飞?他、他怎么可以为了救你不顾死活!?”
“给我滚开,不许打搅他!”
楼兰王厉喝声中抬手,重重击打在了安归王心口。
安归王没有躲闪,或者说忘记了躲闪,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狠狠撞出去那样,直直飞出七八米,重重砸在了地上,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她却像没事人那样,腾身跃起望着楼兰王喃喃的说“我、我没想过要杀他,从没有想过——我不知道是他开车,不知道……”
楼兰王没有再理她,右手电闪般在高飞后背接连点了十几下后,又拿出几颗药丸,掰开高飞的嘴巴,直接嘴对嘴用吐沫给他渡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楼兰王顾不得腿已受伤,更不在意装有天堂病毒的密码箱就在地上,抱着高飞就冲进了研究所内那里面应该有医疗室,应该有止血的绷带。
在飞身飘进研究所大门时,莫邪征东扭头看了安归王一眼“你,一定要死!”
安归王抬脚,看样子要追上去,最终却没有,望着楼兰王远去的背影,忽然咯咯怪笑了一声,喃喃的说“不就是死么,那有什么可怕的?”
长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研究所,出了这么大事,死了这么多人后,侥幸存活下来的几个人没有谁敢追出来,大家都疯狂的打电话向上级汇报,请求支援。
安归王静静站在门口的黑暗中,呆愣愣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捡起地上的密码箱,低声道“为了得到这个东西,却害他——值得么?”
轰轰轰,西北方向的天际,忽然发出轰轰的直升飞机螺旋桨声音,拱卫莫斯科安全的特种部队派来了援军。
“高飞,其实在外蒙蒙戈尔地下的成吉思汗陵,在圣彼得堡的老城区时,你不该救我的,因为我不会因为你救了我,就放弃我存在的价值——我、我不会因为你的死,就会改变什么,但我可以答应你,你绝对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你放心的走吧,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家人,呵,呵呵。”
安归王抬头望着越来越近的直升机,咯咯轻笑几声,拎起保险箱纵身跃入了黑暗中。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安归王要想做出一番伟业,就不能被男女之间的感情羁绊住,更不会因为误伤高飞就会改变她向目标迈进的步伐。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尤其是女人,本身就有更多的无奈。
——
京华西北郊区有一座山,山上有一片低矮的两层建筑,这要是放在夏秋两季时,山上茂密的植被就能把这些建筑物遮住。
山下有条细长的公路与主干道相连接,只是在路口竖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高级疗养院,路人止步’的字样,很是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