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替她拭泪,说道:“你若是觉得我这辈子是值得,你也大可以这么做,若是不值得,就丢开手吧。”
津玉哭得:“我若能和侧妃一般得个王爷的真心,哪怕不能和他相好,我也不在乎。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心。”
“你若不知,大可去问,何必伤神苦恼的白白伤了自己的身子?”
待陶妃走后,津玉便再也睡不住了,硬是要起身。
一个丫头也不带,脸色苍白的王津玉偏偏一出门就碰上了菀宁,津玉转头就走。菀宁叫住说道:“王姑娘,你还在病中,我刚去瞧你,怎么就起身了,为何见我就走?”
津玉说道:“郡主误会了,我有急事寻人……寻王妃。”
菀宁笑道:“什么要紧的事也不顾身子,你我一同去吧。”
津玉不再理她,只顾自己走。却没回自己的院子,径直往理福允的住处走去。
正巧,理福允在屋子里,见到津玉,也不觉得奇怪,只问道:“王姑娘方才好些,也不好生歇着。”
津玉鼓了鼓勇气,说道:“你知道我这一身的病是为何,我若是不来找你,也好不了。我且问你,你说你心中只有家事国事,为何又和菀宁郡主订了亲,你若是看不上我,嫌弃我的出身,我只当我看错了人。你若是看上了菀宁郡主,你早该告诉我,你为何……为何……只是拿那些话来敷衍我……如今叫我何地自容?”
理福允依旧坐着,只是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慢说道:“依姑娘之见,当日,我竟该当着大家面驳回郡主?”
一句话说的津玉无言。想了半响:“这么说来,你并未和她有约在先?”
福允不作声。
“你心里可有她?”
理福允又拿起书翻道:“我之前与你说的很清楚。在家事未了之前,心里无他物。”
津玉又问:“原来你不曾因她而拒我?”
“与她无关。”
津玉转而为喜:“我还以为你早就有意于她,又不和我说,只拿我当个笑话。前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气急了,只觉得公子竟是如此之人,既然有心上人,何必不早说,白负了我一片心。如今知道公子只是骑虎难下而为之,我也犯不着难过了。”
理福允说道:“虽是如此,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也是覆水难收的事情。津玉姑娘往后不必再错付与我……”
还要再说,只听有人进来,却是菀宁,这是自那日以后,菀宁第一次见理福允。津玉见是菀宁进来,想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似从前,自己站在张公子的房间里倒是多余的,便要告辞。
理福允没有挽留。菀宁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一来,王姐姐便要走了。倒是我碍事了。还是我走吧。”
津玉说道:“我的事已经说完了。该去王妃那里了。”
菀宁说道:“我还以为王姐姐不记得了,姐姐急急地只说去找王妃,我在王妃那里等了半日,也没有见到姐姐。也不知怎么的,原来是在表兄这里。”
津玉也不和她多说,转身出去。
只剩下菀宁和理福允。
这是自那日以后,菀宁第一次见理福允,多少有些不自然。津玉见是菀宁进来,想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似从前,自己站在这里多余且不和时宜,便要告辞。
菀宁冲理福允行了个礼,说道:“多谢表哥那日解围。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拿表哥说事的。”
理福允说道:“起来吧。”
菀宁没起身,说道:“父王怪我太冲动,把表哥挟裹进来。可我实在无法,我一直讨厌那个胡景,这头又来个钱钊。要我嫁给他们,除非我死了。我只是一个女子,又没个亲生母亲,做不得主,只怕父王当场答应了,便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有一死。看到表哥坐在那里,只能说我和表哥已经定亲。横竖都是死,或者表哥能体谅我,这样还能有生机。”
“没成想,表哥真替我圆了谎,把我从那苦海边救了出来,这几日一直感激着,只是没脸过来言谢。”
菀宁娇滴滴含着泪,感激地看着理福允。又犹疑说道:“若是表哥心有不愿,还能反悔,我可和人说去,是我一时慌了神,将你拉进来,与你原本无干系的。”
福允把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放,说道:“事已至此,不必再提了。你若是无事,就先去吧,我手上还有些事未毕。”
菀宁只得告辞。出来见津玉还在不远处一株柳树下站着。
燕阳一路披星戴月,到了关州是那日的傍晚。此处天黑比耀州要晚些。
早有一大群仆妇在慎王府外接她,燕阳下了车,只觉得骨头尽散。
慎王并未出面。领头的妇人将她安置好。房间的布置虽严谨些,不像是个小姐闺房,但皆是舒适的。燕阳也顾不了那么多。当晚先做休息。
第二日一早,既有丰盛早餐,却无人和她提起治病之事。更未能见到理恪。她素来不愿意主动寻谁,只等着。
到了第三日,才有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医生来求见。此人便是金御医。见到燕阳,他左看摇头、右看叹气。画莲还以为是说没救了。没成想,他又一拍大腿,哈哈大笑:“真是苍天之意。竟要我再一次碰上这个病。我这么多年的心血算是没有白瞎了。”
原来这金御医名唤金显苦心研制此病解药十余年,无用武之地。虽说医者父母心,见到何妃好了,应该是欣慰的。但心中不免抑郁。他素来是个特立独行的,在宫中与他人颇难相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