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日,却没有等到点心来。画莲觉得奇怪,直接去后头问。
谁知后头的嬷嬷说世子妃交代,安乐郡主大病初愈,吃不得太甜腻的东西,叫我们不用送过去,还交代王妃不爱吃核桃仁的。这世子妃才是个大贤大德的,自己才多大的年纪,来王府才几天,这就上下照顾周全。”
画莲一下子气炸了。气冲冲地回来。燕阳问道为何。画莲把话都说了。
燕阳笑道:“苦了姐姐只得等午饭再进食了。”
画梅说道:“郡主为何主次不分啊。我们不过是个丫头,别说饿一顿两顿,就是跟了不好的主子,打死过去也是有的。跟了郡主,对我们如亲姐妹般掏心掏肺的,我今日就是饿死了,又何妨?只是这个世子妃,真正戴着个贤德的面具,却对郡主作出这样的事情。真不知是何居心?”
燕阳说道:“我看她心肠还是好的。或者是我们错怪了她也未必。”
画梅气说:“郡主就是个好心的,见谁都好心,我看这个世子妃年纪虽轻,面上活菩萨,底下却是一肚子的心计。”
说着又想起来:“早上的头发都未替郡主梳好,我替郡主再梳梳。”
主子们歇息完毕,都出去玩乐了。只听得外面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传进来。
世子妃和妹妹们玩纸鸢不亦乐于。热了,就坐在世子旁边歇着,额角沁出些汗水,娇喘连连。她本就是京城有名的大美人,今日出游,端庄中亦有娇憨,更是艳压群芳。
四下看看,唯独少了安乐郡主。
今日确是她有意让安乐受了些苦头的。不过是被宁氏几个挑拨了一番,说是安乐仗着世子对她好,是个最难制服的,连院子里的丫头们也未必把世子妃放在眼里。
那日,她去再三去请安乐来庄子,安乐一口回绝,丫头们只听安乐的,三番叫不动。想着刚嫁入王府时间,她就去讨好安乐,安乐也不甚热情,这么长时间尽是她去热脸贴上冷屁股。心里越想越不舒坦,便给她们点教训,让她们知道这王府往后谁是正经主子,往后她是能管束她们的。
想着就说道:“怎么安乐没有出来。”说着就吩咐人去把安乐叫来,回头又和理朔说道:“安乐就是不愿意动弹。听人说自小就这样孤僻着,到哪里只愿意一个人呆着,也不和姐姐们一处玩,我倒是有心改改她的心性,也好活得快活些。”
理朔只顾斜倚着远眺,不搭理她。
有人来唤,燕阳只得出来。与众人的花红柳绿不同,穿了件白底淡粉色梅花纹的裙子,纤腰微步,毫无雕饰,由内自外散发出美的气息。再看那未施粉黛的脸美的醉人,宛若春日百花只为她开,春日清风只为她拂,人人看了不由心里赞叹。
锦儿上前拉着安乐的手说,妹妹可算是出来了。既然人都来齐了,咱们就去那水边玩去吧。
众人欢呼着,到了河边。河边早就搭起了各色丝帐,摆上桌几瓜果。不一会,王妃和郡王也来了,郡王一来,气氛便消减许多。子女们依次到跟前,王妃手持柳条,浸入盆中清水,轻洒于子女身上,以求除垢祛病。
燕阳年纪小,排在最后面。轮到她时,走上前。王妃看着喜欢,拉到跟前,笑说:“我的儿,今日好不容易出来,陪母妃一处坐。”
郡王侧过脸,看着燕阳。这女娃娃进府到今日,一晃六年。不经意就长大成个姑娘家。如今是他名下的女儿。往日不曾仔细看她,只知道她是美的。但这次仔细一瞧,这样的美貌,若是能用上,便是千军万马,也不过是绕指一揉。竟是自己瞎了心眼,何尝这么久来把她当成个负担。
锦儿过来拉燕阳道:“母妃好偏心。一向心疼安乐,今日出来了,也只顾着拉在身边坐着。妹妹们都去河边熏身玩水去了。也借安乐给我们一起顽一会吧。”
王妃对燕阳说道:“去吧。小心水凉。”
锦儿拉着燕阳的手到了河边。姐妹们都在斗花草,玩水嬉戏。锦儿笑着也学几个郡主,坐在一个大石上,将鞋袜除去,将玉足轻轻放入水中。
伦和郡主说道:“安乐妹妹怎么只顾站着啊?”
锦儿说道:“妹妹病刚好。母妃交代了,就让她走动走动,玩不得水。”
说着就将手中的柳条扬起,朝伦和郡主飞溅过去。
伦和避之不及,也将水泼过来,两人嬉闹起来。燕阳只顾在一旁看着。
玩了一会,锦儿站起身。可惜水凉石滑,一下没站稳就要朝牵头载去。手中急忙抓住一物,却是站在河边的燕阳。两人扑通都掉入河中。
众人皆哗然,都只有女子在场,一时都吓住了,不知道怎么营救。等回过神来,几个侍女赶紧奔向河中。
世子在远处听到声响,立即飞奔过来。将燕阳一把从水中抱出。燕阳浑身皆湿透,自己的衣服未曾湿透,便将外衣除下,紧紧包住燕阳,替她揉搓身上的水。燕阳看着他,正心疼地望着自己,恍如往日。燕阳眼眶一热,眼角滴下水滴,也不知是河水还是泪水。
世子看了心里一颤,停下揉搓的手,拂上脸,轻轻替她拭去眼角的水。
锦儿还在跌水里,水浅过脚踝,也不至于有危险,怔怔地看着两人。
燕阳将理朔推开,理朔才回过神来。吩咐左右将燕阳带回去好生伺候,别再病了。这才回过头去看锦儿。锦儿已经被丫头们拉起。看着理朔,笑着摇摇头以示无事。
郡王和王妃听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