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栋心下难过,也不吭声。津玉只道他还是生昨天的气,也不理他。津玉说道:“都说世子和公子是文武双全的,今天可算是看着了。”
张易天见理栋总是不吭声,只得自己说道:“姑娘见笑了。”
理栋不快辞去。张易天也要回院子更衣。倒是和津玉同路。
院子里繁花锦簇,倒是个让人心生舒畅的好日子。
津玉跟着张易天走着,一会说道:“我也没有个兄弟姐妹,如今遇上事也无处说去。郡主们虽然对我是好的。但终究没有到了无话不说的份上。我想着公子也同我差不多,原不是王府上的。我有些事情,想同公子说说,讨些主意。”
张易天应了一声。
津玉说道:“公子可想过自己的婚事?”
张易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哪里知道津玉能张口就问的,说道:“暂未考虑。”
“我原先也是想着一个人过着不受拘束,可也经不住年岁渐长,就算自己不急,家里人也是要急的,父亲昨日同我说了个人,虽是个好人。可我并无心与他。若真要与他成亲,我这辈子活着也无趣了。”
张易天说道:“你是个好姑娘,王老爷历来看得重,自然是要替你寻个好人家的,我看王老爷甚是依着你,并不会强迫与你。”
“虽是这么说,我也有些担心。我倒是羡慕公子是个男儿之身,虽然年纪也比我虚长几岁,但不受家里诸多限制,可自己寻得意中人。”
津玉顿了顿说:“你也终究是要寻一个佳人常伴的。”
张易天笑说道:“我须得以家事国事为重,待家事既定,再说婚姻之事。”
津玉说道:“公子家中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才来这全州的吗?”
张易天似是轻描淡写说道:“父母被奸人所害,至今未偿得血债,弟妹流落四方,尚未寻得一处。”
津玉有些吃惊,以宵王的势力,普天之下还有摆不平的官司,须得留这个侄子在府中这么多年。转而又有点高兴。这个王府虽大,人更多,没有什么隐藏得了的事。但她只听说过张公子是王妃的侄子,别无他的。这么大的事她却从未听说过。想来连郡主们都不知道的。今天却同她说了,也是把她看成可靠的人了。
再看张易天时,除了情思之外又多了些许怜惜,说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公子是个英雄豪杰,当然是不为儿女私情所牵绊。可若同这满树的花,空恋灿烂之时,也终有残谢之日。”
张易天在玉兰树下站定,白色的玉兰树下,显得张易天更为挺拔俊秀。津玉屏住呼吸,直直看着张易天的嘴巴,想从里面听到些什么。可只看到它勾起一抹微笑,摇摇头。
津玉心想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再要说什么。只见急急走来一个人,正是跟随张易天的郑京。看样子是有要事相商。张公子也没有辞行,转身就离去了,郑京紧随其后。
津玉看着他的背影。回思自己方才的大胆言论,脸上如火烧,但想着自己至少将父亲逼婚的消息同他说了。张公子再迟钝的人,若是对自己存了些许心,也应该听出来些。
进了屋子,摒去众人。郑京说道:“京城传来消息,说是汉王进了京,投在了理业门下。”
“成允?”理福允眉角一动。
“是的。说是汉王为保身,投靠理业,任由理业百般羞辱。”
“他怎么找上的理业?”
“说是理业巡游耀州的时候,理业传唤了他,在南清郡王府。”
“南清郡王府?”理福允想到了嫣儿,思忖道:成允虽是个怯弱的,但只是秉性善良,并不是个卑颜屈膝的。
福允对郑京说道:“你让刘荣想办法先探清虚实,再做打算,记住,宁可放弃,切莫打草惊蛇。”
“是!”
南清郡王府这边。说是预备聘礼,但理朔是一点都没有上心的。郡王也不加责怪,替他安排妥当。
见到燕阳。他只觉得酸楚。
她是流落的公主,如今也还是不见天日的。两人又是同姓同族,本无甚非分之想。只是这些年,若是有个人让他牵绊,那算是把一颗心都操在她的身上了。
他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她。这个承诺是冲自己许的。
燕阳也听说了定亲的事情,但只当做不知道。并不询问理朔,理朔也不做声。只是来看她的时日比往日还要密集些。只要在府中,就必定在这边。
几日后,理朔果真就进京了,来辞行时,只说自己去京中一趟,并没有说为何去。两下是心照不宣。
燕阳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天来临的时候,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理朔与她本该无什么瓜葛。若是真兄妹,她倒应该替他开心才对。但现在心底里,却是感觉无尽的下沉。
时光是会改变一切的。
燕阳忽然特别想家。她已经没有家了。
进了赵府,聘礼甚厚。主要是赵锦儿欢心,赵旉自然好生款待。两家商议择吉日成亲。这赵锦儿自从定亲之后,倒不像往日不加拘束。变得万般矜持起来。也不再见理朔。
理朔只见过赵锦儿一面。只记得长得清秀,别的就再无甚感觉。
理朔在太子府里再次遇到汉王理成允。汉王的形象却和当初王府所见相差甚大。当日是落魄至极之人,只剩下卑微的自尊。如今虽是此人寄人门下又百受羞辱,但却感觉心有万丈豪情,胸有大河壮志。
理朔同他行过礼。他微笑着说:“世子大可不必和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