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因为心里早就存了这份心思,如今真正喜出望外。心更是跳得咚咚作响,津玉觉得一颗心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赶紧了平复了下心情,和陶然郡主一起起身迎接。
看着他们走过来,津玉也正是觉得奇怪,都说理栋是世子,可处处都显得理栋在这张易天之下。如今这两个人一起走。张易天在前头,理栋在后头随着,刚才进屋的时候,张易天后头跟着,却显得理栋在前头引着他走。
见过之后,理栋望向王津玉,走上前来说道:“王家妹妹好兴致,这会正赏花呢?”
津玉没有作答,倒是陶然说道:“是我让王姐姐出来的,她说我们这些花比他们山中的还好好看些。”
“王姑娘这是谦虚的话,你也当真?”理栋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又朝津玉说道:“我这妹妹粘人,姑娘可别见怪。”
“哪里的话,郡主可爱烂漫,我喜欢还来不及。”
她低着头轻声说道,和刚刚在屋里头大胆言论又完全不同了。感觉到张易天看着她,却一声不吭。这时有一个丫鬟过来请安说道:“王老爷请王姑娘过去,同王妃告个别,说这就家去了。”
王津玉福了福要走。理栋又说道:“王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常来走动走动,姑娘姐妹单薄,这里倒是热闹。”
“谢世子。”王津玉告辞就走了。经过张易天身边走过去。张易天依旧未发一言。
(二)
这头南王世子和燕阳公主在山上,已经是一日比一日熟稔。燕阳本来是有万分娇气,因为家破或者可称为国破,一路逃亡,磨去了大半,已经学会随遇而安,但骨子里的娇气还是有的。
在山上,和理朔日熟,理朔也发现她身上的许多的“公主气度”。慧心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郡主比其他的郡主更难服侍一些,泡好的茶只需看一眼,再也肯不喝了,宁愿喝了山泉水煮的白水,寺庙里送来的各色点心更是碰也不碰。
连着下了几天雨,昨儿中午出了好大一会太阳,慧心将被子抱出去晾晒,燕阳的被子万不得被别人碰的,凡是贴身用的东西,都只能慧心去收拾。一个老妈子说,都过晌午了,这个小院晒到日头的时间不够,院外有一处专门晾晒的地方,午后日头的时间更长些。
慧心便听了她的,将被子晒在那处,专门寻了个架子,独晒这一床被子,安排了两个小尼姑看着。等慧心再去收的时候,发现那两个小尼姑早就不见了。被子晾在那里,上头还挤着好几床,有一床甚至一半多盖在燕阳的被子上。
慧心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扯开,仔细敲打过被子闻着没有异味,收了回来。原本是打算寻了那两个小尼姑的。要是在王府,可不把她们给撕了。可是想着这是在寺庙中,也就忍了。
晚上,燕阳就失眠了,翻来翻去,忽然地就把被子给蹬了。世子惊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这被子臭不可闻,肯定是有人盖了去。
世子问慧心,慧心扑通跪下,说出原委。世子无法,只得和燕阳换了被子来盖。
除了这些怪脾气,其他的倒是很伺候的,对慧心和其他下人也没有半点颐气指使,全然把她当姐姐看,依赖得不得了。慧心对公主自然是一颗心都捧了出来。
(三)
一日,吃罢午饭,正要休息,师太让人将世子的琴抱了过来,这世子住在山中时留下的,因怕其受损,师太就命人收了去,这回找出来给送了过来。
世子问燕阳:“妹妹可会弹琴?”
“不会,以前学了一些,说我弹得可难听,跟我写的字一样,总是没长进。”
“既然是学过的,那就弹首给我们听可好?”
燕阳怕出丑,忸怩着不肯弹,慧心在一旁也说道:“我长这么大也没有听得别人弹琴,郡主可让我饱饱耳福。”
燕阳想了想说:“以前乐师教过我一首《高山流水》,可惜记不全了?”
“能记得多少就弹多少的,不用被谱子拘束着。”
燕阳就开始弹,因为许多没碰有些手生,开头错了好些音。调了调才继续弹下去。
慧心当然是觉得好听的,这燕阳做什么都好,哪怕是今天画了只大乌龟,也要被她看成龙的九子之一“赑屃”。
弹完之后,世子了拊掌笑道:“妹妹年纪虽小,却是记得清楚。”说完起身说道:“今日日头不错,天气也暖和,我们一同到山上去,可好。”
燕阳高兴了。来山中多日,就在院中走动,竟和山下没区别。从她逃难来了南王府,总是在院子里呆着,看着小片的天,这回说让他出去,一百个乐意,立刻就要慧心帮她换了出行的衣服。
慧心怕她冻着,穿得厚实,外头还披着件鹅黄色金丝边斗篷,戴着着暖手套。世子牵着她出了院门朝右侧的小道上走去。
在这里呆了近三年的时间,山中的一切,世子是很熟悉的。他们上到山顶,其实庙离山顶不过四五丈高。又朝另一边的山下走。燕阳早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慧心想去抱她,却被世子阻止了。只等着她慢慢走。
这时太阳正大。燕阳边走边脱。慧心不许,她也不管,只是喊热。终于得了一处听得水声。定睛望去是一处瀑布。此刻他们正站在瀑布的上方。燕阳开心地晃着脑袋,在宫中的花园里,她也看见过所谓的瀑布,从假山中引出来,往下流。不过一人多高,哪能和这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