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正在茶房里将库房里皇帝御用茶具分类。高公公进来寻口水喝。见燕阳在忙,只对其他丫头嘱咐了几句话,忽见燕阳手里拿着的一个杯子,随即变了脸色,大吼了一声:“胡闹!!!”
燕阳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将手中的杯子跌落。
“这杯子是谁拿出来的,谁不要脑袋,其他人还要脑袋!谁干的!”唬的几个丫头们战战兢兢的站着低着头不敢吭声。
燕阳才知道是指她手里拿着的那个杯子。见高公公只看着她,答道:“方才库房的小太监送来的。”
“来人,把库房管事的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就有库房管事太监并方才送茶杯的太监一起过来,跪在地上。那杯子放在桌子中间。那阵势,连燕阳都不免唬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个杯子还留着,混在给皇上的杯子里头!你们离得皇上远,出了事,你们脑袋自然保不住,但也别殃及了我们在皇上近身伺候的人!这杯子是孝怀皇帝用过的,这宫里他用过的东西都毁干净了,你们竟能如此粗心大意!这要皇上真的用了,我还要跟着你们一起殉葬!来人啊,拖下去,一个打五十大板。”
燕阳这才明白,方才手里拿着的是父皇以前用过的杯子。心想这有多大的事?这世间竟然能有这样理昭基这样为人兄长的,对自己同胞弟弟痛恨到此种程度?!
待那两人拖出去了。高公公才消了些气,对燕阳指着那个杯子道:“我不放心他们,你去给我砸了,找个地方深埋了,永远不要让他在日头出现!”
燕阳应声。把杯子拿手帕包了。但却不曾打碎,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拿回了住处,想着既然是要毁掉的东西,只要自己藏好,自然不会有人追究的。
在这宫中,又有什么事情真能做到不留痕迹?事情发生的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或许正是一个精心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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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了些雨,到了傍晚,就比前几日要凉快许多。皇帝难得出到园子里游走。燕阳和菱娟并其他宫女随伺在侧。皇帝见她那般模样,虽是同其他宫女穿着一样的素净服侍,也无法遮挡她的光芒。这样的女子,世上又有哪个男子不为之动心的?
但他未曾动男女之情。她长得样貌五分像皇姐寿昌公主,寿昌并没有这十分的明艳,但可那神情,特别是深思之时,面有哀色,最是像全了。就像现在,她低着头不语的样子,也是像极了。因这相像,他对这个女子在外人看来,有一番莫名的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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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理朔回京之后,奉皇帝之命暗中调查全州情况监察御史洪禀也回到京城复命。正准备进宫,有人禀报太子殿下有请。
到了东宫,不见太子。只见南王世子,现今的太子少傅理朔坐于堂中。见洪禀到,立即起身行礼道:“多烦大人移步。”
那洪禀还礼道:“太子有命,小臣不敢耽搁。”
两人坐定,理朔说道:“大人自全州而来,路途遥远,风尘仆仆。太子原意是要为大人接风。只碍于太子是奉皇命暗中行事,所以不能张扬了。”
这洪禀原见太子召见自己,想来太子是知道自己暗中去全州的事情,心中有些忐忑。毕竟皇帝的意思是不由第三人知道。可这理朔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讲出来了。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答。
理朔说道:“大人休要顾虑。皇上对太子如何,那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所谓父慈子孝,子承父业,也只是时间问题。大人知道,不才前些日子,也奉皇上和太子之命去了趟全州,协助大人在明里调查。只作面上的工作,以求宵王能惊慌中露出破绽来,让大人暗中寻得把柄。不知大人此番成果如何?”
洪禀道:“既然世子知道在下是奉皇上暗谕调查,实在是不便告知,还望见谅。”
理朔笑道:“大人自是秉公办事。不才只是怕大人和太子殿下之意有所冲突,以后在朝中惹出些不必要的事情来。不才听说大人能出行,是慎王殿下所荐。”
洪禀惊道:“小臣实在不知,只知奉皇命而为。”
“大人不知便罢,如今知道了,可就要掂量几分这慎王殿下和太子殿下之间的事。这朝堂之上瞬息万变,缺的不是能干事的良臣,而是眼光长远的聪明人。”
洪禀起身拜道:“多些世子提点。还望太子对小臣放心,小臣为皇上效命,自然也是为太子殿下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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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华殿内,有密探名司久密报理昭基:“小的去过张嫣老家查探过,确实有这么一户人家,原是宵王妃的亲戚。父亲张苏、母亲林氏,皆早亡,前几年便这姑娘便接入宵王府,寄养在王府之中。小的问过左邻右舍,均无偏差。又从官府拿来户籍,也未有差错。”
理昭基不语。
司久又说道:“只是又一件事,小的觉得比较可疑。”
“说。”
“听当时送张嫣入府的宫人说,当时张嫣是被一个叫做胡景的人推荐的。这胡景是个落魄秀才,是宵王妃的亲侄,比这张嫣和王府的关系还要更近一步。两人在王府相识。胡景见她美貌,得之不成,正巧皇后选貌美宫女,便找人将其样貌制成图送入宫中,这才有了后头发生的种